白峰骑着自行车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而是一路向东来到了唐庆辉的基地。
基地的宿舍建起来后,唐庆辉的家当就从白峰的老房搬出,全部搬迁到了这里。
唐庆辉的人马依然在干基建,他们要盖的是办公仓库之类的建筑,以及基地的围墙。
但进度就差强人意,与白河山的人马相比,他的人明显就是在磨洋工。
当初还真不如把一部分工程包给白河山,现在起码也干差不多了。
“白兄弟!感觉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唐庆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忙!一天到晚瞎鸡脖忙,那像你唐队长,一天游手好闲的。”
“你这是诽谤,我哪里游手好闲了,我也很忙好不好!”
“对!我知道你很忙,忙着睡觉,忙着喝酒,过两天就好忙着搞破鞋了。”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干什么来了?”
“就是闲转悠,准备找一个存放炸药的地方,看了很多地方都不称心。”
“草!多大个事儿,这种事情我就不提宝贵意见了,我相信你能解决滴!”
“我就知道,问你都不如问我自己的膊了盖,唐队长!头年你们虾圈能开始建吗?”
“春节是什么时候?”
“具体几号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二月初,决定不会超过十号。”
唐庆辉像算命似的两手掐算一番。
“今年是白扯,一月份大概能开始干,头年能干個二十多天吧,然后就得等年后再干了。”
也就是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虾圈就要动工了。
“等干活儿的时候,你们有多余的油弄点给我。”
“你买不到油吗?”
“能!不是贵吗?我给钱的,对了!嫂子钱收到了没有?”
白峰这话可就有嚼头了。
“早就收到了,现在估计花都花光了,等到时候再说,你实在弄不到油了,我们运些给你。”
“那我提前谢谢了。”
离开基地,白峰又学了一回大禹,再一次过家门不入,而是来到了道边。
徐秀的修理部在石牌坊下矗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屋子门窗若是不上玻璃,看着总有些茅屋为秋风所破的样子。
徐秀现在不上玻璃也有他的理由,他现在也不用,上了玻璃也会被调皮小子们用石头打得精光,不如暂时就这么敞着。
白峰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骑着自行车直接来到大队。
他六十方石头拉完了,当然要来算账的,石场那边的石本钱都是他自己垫的。
“要钱你可到急眼!就不能让我们在手里热乎热乎!”
“别!钱还是放我自己手里热乎比较好,在你们手热乎,三热乎两热乎就成你们的了。”
大队李会计把算盘扒拉的噼里啪啦响。
“一方八块,六十方四百六十...”
“四百八十元!”白峰赶紧打断,这还没看着钱什么色,就少了二十。
李会计哈哈一笑,拉开抽屉,数了四百八十元给白峰。
“逗你玩玩。”
白峰笑呵呵地数完钱,揣进兜里,顺兜摸出四盒一块钱的京城烟扔在办公桌上。
大队四个干部一人一盒。
妇女主任小手飞快也抓了一盒,她是不抽烟,但她男人抽。
“不打搅你们工作了,以后有什么活儿就吱一声,改天有机会请你们撮一顿!”
白峰出了大队,向南拐到了海边,看看老子盖的织网厂盖了什么样了。
从老子接了这活儿,他一次没来过。
看完唐庆辉手下的人干活,再看自己老子这帮人干活,云泥之别这四个字都不用老师叫,一下子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大队织网厂的长度六十米,宽度五米。
一个三百多平的厂房,已经到小平了。
这前后才几天的时间,这速度真是没谁了。
白峰没走过去,只是老远看了一眼就掉头。
在经过徐秀粉碎房的时候,意外发现徐秀的粉碎房换人了,正在进行粮食加工的不是徐秀,而是另外一个人。
正诧异呢,徐秀赶着辆驴车从大队供销社出来了,车上拉了一些玻璃。
白峰把左腿踩在驴车的后车板上,让驴车拖着他的自行车走。
“粉碎房兑给别人了?”
“你不是说粉碎房这活儿对身体健康不好吗,我回去寻思寻思,就听你小子一回,就把粉碎房兑给别人了,我把玻璃安上,明天就到六仗沟去干活了,就担心没活儿干。”
“你现在不是担心没活儿干,是得担心你会不会干,你现在跑个电焊没问题,但是让你补车胎你能补吗?”
“补自行车胎行!”
“那也行啊!补一个自行车胎三毛钱,起码能挣碗饭钱,但是补大车胎你就虾爬子眼了,所以,你现在利用虾圈还没建设这三个月,得把大车补胎学会。”
“可是跟谁学呀?”
“我会呀!我拖拉机上有备胎,等我给你送你一个过来,没事儿你就学着怎么卸轮胎,怎么装轮胎,这些学会了我教你怎么用火补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