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从韩东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服装厂已经下班。
韩美玲姐妹俩在厨房里做饭。
白峰正在大门口和几个村人说龙兵过的事情,叶涛和张洪广这两个家伙急匆匆地来了。
“峰哥!跟你说個事儿。”
“啥事儿?”
“昨天集市上有人打起来了。”
昨天是二十六号,阴历六月十七,正好是雾岛集市。
“昨天的事儿你还说他干啥?昨天怎么不和我说,今天我可没兴趣听。”
“昨天你一天没在家,下午又下大雨,我都憋家里没出来,咋和你说?今天上午我和广子都去赶集,中午赶集回来你又没有影儿了。”
昨天?昨天他去县城给连襟办证拉货,下午回来的时候到家就是现在这时候,雨还没停。
至于今天就不用说了。
“说吧!谁和谁打起来了?死人了没有?”
这一时期,打架是最不让人惊奇的事情了,简直是家常便饭。
甚至还成为了农村重要的娱乐节目,哪里有人打仗,附近的人都会奔走相告,扶老携幼的像看戏一样跑去看热闹。
“倒是没死人。”
“哪有什么新奇的?”
“打仗不新奇,关键是打仗的人,嘎甸子张家五虎里的四虎和五虎,昨天在集市上被人踩了。”
“握草!敢踩张家五虎的人,雾岛又出英雄豪杰了?”
一听张家五虎的四虎五虎被踩,白峰就猜出是谁了。
“听说是王坊巴屯的人,叫巴什么鸡,还是击什么巴的。”
这肯定是巴吉民了。
“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这个不太清楚,我们都在集市上做买卖,什么原因打起来不清楚。”
“结果呢?”
“张老五被打的不轻,据说头破血流了,张老四还强点,但也挂彩了。”
巴屯这几个家伙下手还真狠。
张老三能吃这样的亏吗?
一潭死水般的雾岛终于起波澜了。
“这和咱们没啥关系,让他们打去吧。”
“去不去小店?你家老三说想要一张台子。”
老三开窍了。
“那过去看看吧。”
“峰哥!如果你家老三真的要一张台子,我们怎么算钱呀?”
“优惠点就行,优惠一百吧,他弄那台子也是赚钱,赚了钱也不会分给你们一分,你们多少还是要赚钱的。”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赚钱,那么优惠点就行了。
总不能我给你算个本钱,你回头用来赚钱吧!
“这样我们心里就有谱了。”
三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小店。
只要不下雨,小店这里还是热闹非凡。
可惜现在人手里都没多少钱,否则在这里弄个烧烤估计也能盈利不少。
只是在海边烧烤海鲜,估计没几个人认账,只能烤肉了。
只是想想而已,谁有钱消费?
在小店门口的那盏灯下面,围了一圈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峰也没在意,就进了小店。
“二哥来了!”柜台里的白沙和白峰打招呼。
“涛子和广子说你要上台子?”
“你那天让我在门口立张台子,我思来想去也行,搂草打兔子呗。”
“它可不是搂草打兔子,若是人玩的多了,一天的收入不比你小店少。”
“那我就要一张,只是这球到哪里去买?供销社批发部好像没有这玩意儿。”
“现在县城的百货商店就有卖的,一百四一副。”
“那你哪天上街给我捎一副回来。”
“好!球台现在是涛子广子和我小舅子他们三人的买卖,你和他们说就行了,这球桌往街里放是五百一张,涛子广子!我家老三要买,你们给少算点,给个优惠价。”
“没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的急匆匆跑了进来。
“三叔!借我五块钱翻本。”
六仗沟村何立本家大小子,白峰管何立本叫哥,这小子自然要管白沙叫叔了。
“又输了?”
“都输了十了块了。”
“大小子!不是三叔小抠,借你五块钱事儿倒不大,你赢了行,若是输了你拿啥还我?你都借我十多块了。”
“三叔!我赢了就还你!”
白峰想想不对劲儿,出言打断了他们的话。
“老三!大小子玩什么东西输了十多块?”
他们这里算是赌钱的就是打扑克,看小牌!
赌注不是五分一毛,就是一毛两毛。
十块钱能玩一夜都输不光,他们这是玩什么呀?
“三颗牌!”
“三颗牌?”这玩意儿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是不是出来的早了点?
三颗牌这种骗术出来的时间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不过那是都是在它的发源地欧美地区转悠。
在华国出现,白峰清楚地记得是八十年代末期,也就是八八八九年在偶有出现。
在九十年代达到巅峰。
可是现在才八三年,它怎么就出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