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辽阔的辽沈平原,至于挡在铁岭与沈阳的巩河等三个千户所则螳臂当车,无法阻碍大军脚步。
诸将都能清楚,朱高煦与吴高自然更是无比清楚。
他们二人都了解,铁岭丢失,代表的便是辽北全境丢失,剩下的沈阳与辽阳也将被朱高煦拿下,毕竟那地地形宽阔平坦,虽有浑河阻碍,可以当下渤海军所展示的火力来看,浑河无法阻挡渤海军脚步,而平原更是能让他们将自身机动性发挥到极致。
也就是说,铁岭一旦丢失,那辽沈便难以幸免。
辽沈一旦丢失,辽南四州便不用赘述结果,能留下的,恐怕只有依托辽河以西的辽西之地。
毕竟辽河出海口有大量河滩地,可以最大限制渤海军的火炮与行军。
“吴高,你要怎么守……”
朱高煦桀骜抬起下巴,似乎已经看到了吴高撤退的结局。
“轰轰轰——”
炮声再次作响,明军士气不断遭受打击,能够依托的掩体也越来越少,最后吴高只能让他们撤回铁岭城内,抛弃了牛马墙和护城濠。
这个时候,朱高煦倒是想起了傅友德与冯胜对自己的教导,其中便有如何教导渡河作战的内容。
借着这个机会,朱高煦与诸将指着柴河说道:“你们在关外,尚且不知关内水网密集,这柴河对于关内水网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河流,因此日后要是再遭遇渡江河作战,切要记得方式方法。”
“这江河分山地、丘陵、平原,如何作战,皆审视地势,以地理判之。”
“这柴河虽然从山脉中流出,可来到了铁岭便成了平原地江河。”
“平原地江河,常以两岸地形平坦,地势开阔,交通方便为主要,另无明显河谷,且河床弯曲,支流很多,河面较宽,两岸通常有较宽的岸滩,水流平缓,底质多为泥沙。”
“这样的河流想要渡过十分容易,因为水流不够湍急,建造舟船可走,建造浮桥亦可走,只是麻烦些。”
“需要防备的,也不过就是平射而来的箭矢,与部分石弹罢了。”
“若是去到长江以南那种傍山依谷的丘陵地江河,则是需要注意地势情况,注意季节气象。”
“那丘陵地江河通常是傍山依谷,河谷明显,虽然水流较缓,但水深不规则,河床底质较硬,两岸河滩也宽窄不一,需要选定合适的位置渡江,并且派人提前测量水深。”
“至于山地江河,那一般都是在西南或者吐蕃一带,常位于群山狭谷之间,不仅两岸陡峭,河谷狭窄,那地势也十分险要。”
“伱们日后若是有机会去西南立功便知道了,那地方水深流急,底质多为卵石、礁石,渡江难过前二者数倍。”
“渡那样的江,只能在数百里的范围搜寻一处稍微平坦笔直的河段渡江。”
“这渡江河进攻作战的方式,也一般有主要两种。”
“一种分为奇兵,为急袭强渡,二种为正兵,如我军眼下这样,堂堂正正的在南兵眼皮底下预备渡江。”
“这两种渡河兵法,你们日后慢慢看我给你们展示,眼下先让你们看看如何正兵渡河。”
说罢,朱高煦调转了马头,对孟章吩咐:“让你的人停手吧,明日准备渡河。”
“可殿下,我们的舟船不够。”王义闻言连忙作揖,朱高煦却自傲道:“只要前军抵达南岸,我大军就能从容渡江,你且看着便是。”
“是……”王义无奈点头,孟章也按照朱高煦所说的下令炮兵停手。
“去准备这些东西,明天有用。”
朱高煦从甲胄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孟章,孟章接过后不断点头,随后高兴离开了阵地。
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柴河两岸陷入了平静中。
吴高眼见渤海军没有动静,便壮着胆子上马,带人来到了南岸江滩。
在这里,他看到了那一排排黑黝黝的野战炮,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它们宛若一条黑线屹立在山脚下的河滩上,让人心生担忧。
转头看向正北方向,渤海军已经紧急制作了不少舟船,这些舟船虽然没有刷上防水的桐油,但对于渤海军来说,它们只要能用就足够,大不了渡河结束后,将它们从河中拉回岸上再慢慢炮制便是。
“他们这造船的速度好快,恐怕两天后便能渡江。”
一名指挥使忍不住开口,吴高则是看着呼声焦躁的渤海军营盘摇头:“恐怕渤海庶人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吴高的判断来自于今日渤海军的炮击次数,他不相信渤海军会因为火药炮弹不够而停下炮击,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应该会把火炮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而不是第一天就用来威慑。
之所以停下炮击,恐怕是准备给己方一个大大的惊吓。
“修复牛马墙,让准备南下的民夫运送铁岭城的所有粮食往南边走,只留下十日之用就足够。”
吴高这话的意思,就好像在说他只能守十天,这在身旁几位指挥使看来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是在朱高煦那边,吴高这话可就是吹嘘了。
不多时,吴高撤回了铁岭城,让大军重新出城,修复被火炮摧毁大半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