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数惊慌失措的人,而他的脑中也闪出了无数问题。
敌人是谁?
他们从哪里来?
南边的兵马难道被击败了?
是北边的林中蛮子吗?
这些问题都在脑中过一遍,可当他冲出蒙古包群时,他所看到的便是最为熟悉且恐怖的一群人。
熟悉的扎甲出现,而那在火光下招展的旌旗,更是让真穆回忆起了自己去年在吉林城所遭遇的惨败和逃亡。
“渤海军,他们怎么……”
话还没说完,真穆身体忽的软了下来,从战马背跌落。
一支堪比标枪的箭矢贯穿了他,而能射出这样箭矢的,毫无疑问只有朱高煦一人。
“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经历了白日的事情,朱高煦很清楚,自己要领兵就不能妇人之仁。
不把兀良哈彻底打残,他就不能安心的在日后参加靖难!
“杀!!”
喊杀声响彻夜空,箭矢的破空声、刀刃劈砍的血肉飞溅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和求饶声……
无数火把被丢出,点燃一个个蒙古包。
只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兀良哈木寨外的大部分蒙古包就被点燃,并且还在不断地牵连。
秋季的草原伴随狂风,风助长了火势,在一瞬间这片区域的温度提高,无数人淹没在火海之中。
朱高煦身处这样的人间炼狱里,手中的铁枪却毫不留情的夺走一条条性命。
这里不是太平安康的现代,这里是刀头舔血,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时代。
想要不被别人杀,就只有杀别人!
“杀!!”
朱高煦挥舞长枪,左突右刺间便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
木寨之中的贵族们反应了过来,低矮的寨门无法阻挡渤海军的脚步,所以他们率领数百甲兵冲出了兀良哈木寨,试图突围。
“拦住他们!”
朱高煦一马当先,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群蒙古人纷纷朝他射箭,期间朱高煦还听到了“拦住那个王爷”的话。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兀良哈诸部里出了名,谁都知道吉林城的那个王爷是一个勇将。
只是他们的箭矢,无法洞穿朱高煦的扎甲,如果不是担心没有披着马甲的赤驩受伤,朱高煦甚至都想直接冲阵。
他调转马头,只是一个照面,胸前就插了七八支箭矢。
在他左右,数百马步兵一拥而,持着短兵与这数百兀良哈甲兵交战一起。
渤海军兵卒就是如此,他们不喜欢骑射,反而喜欢直接冲阵面突。
经历过吉林之战的他们很清楚,比骑射他们不是对手,但是比肉搏,一个渤海军能打两三个兀良哈的胡兵。
面对这样的攻势,许多参与过吉林城之战而幸存胡兵似乎是想到了当初那场惨烈的战事,不断有人试图逃跑。
“不准逃!”
“往左边突围!”
一个看似贵族的人正在指挥数百甲兵突围,朱高煦瞧见这一幕,眼看兀良哈甲兵无法弓箭针对自己,他立马单手担枪,往那贵族冲去。
千甲兵交战一团,密不透风,但朱高煦却硬生生挤出一条路来,直逼那贵族身前。
那贵族还在想着怎么突围,却突然间就看到一道高大如墙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拦住……”
铁枪横扫,视左右胡兵为无物的朱高煦将那贵族打落下马,并双腿夹紧马腹。
赤驩心领神会,抬起双蹄便狠狠踏下。
只是一个照面,那贵族便口吐鲜血,抽搐着死去。
可即便如此,朱高煦依旧没有停下手动作,他在混战中左右奋击,落马者不计其数。
直到他也开始气喘,这数百甲兵才在围剿下全灭。
待他调转马头,整个兀良哈木寨外围已经是一片火海。
“撤!”
不想被吞没的朱高煦带队撤退,身旁的千户官与百户官们纷纷连续吹响木哨。
诸军跟随木哨声撤退,期间见到有先前交战落马的兄弟,便下马将他们搀扶马,扶着走出。
哪怕是尸体,他们也没有抛下不管不顾。
当两千余马步兵冲出火海之中,营垒外已经躺满了尸体。
数千兀良哈人从中逃出,被林粟与张纯射杀。
再回看这一幕时,朱高煦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优柔寡断,并自己亲自动手,射杀了一个想要逃跑的兀良哈男人。
数千兀良哈人,就这样死在了火海与箭矢下,而渤海军这边,经过张纯的统计,阵没二十七人,负伤八十五人。
朱高煦安排军医照顾他们,并吩咐张纯将他们在天亮后送回船。
“天亮前用水把火熄灭,别让狼烟在天亮时升起。”
“缴获的牛羊,天明后清点,记得清扫战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朱高煦策马到了傅让面前,对他交代着一切。
黑夜中,兀良哈山寨的火烟还不算什么,但在白天就很显眼了。
朱高煦还得继续南下,不能提早暴露身影。
“放心,伱先去休息吧。”傅让知道朱高煦没睡好,因此交代之后便策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