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两宋时期,不能约束兵卒方便的将领也是屡见不鲜。
朱高煦对于渤海军行军路的规矩制定的很多,多到常人想要记下,都得花几天时间才能牢记。
这些条例,几乎每一条都落到了实处。
正因如此,朱高煦他们这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踪迹。
眼下这支蒙古人给他们留下了行军痕迹,那朱高煦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你派人摸索过去,看看兀良哈山驻扎多少胡兵和部众。”
“若是胡兵不多,我们晚摸索过去,将他们包圆,好睡一个好觉。”
得知了这样的好消息,朱高煦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等着痕迹被时间消磨。
对于他的话,傅让则是颔首:“我已经让人寻去了,想来天黑前应该能回来。”
“好!”朱高煦颔首。
傅让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这点从安东城和肇州城的营建就能看出来。
在二人说完这事半个时辰后,羊肉的香味开始飘散在空中。
排着队伍,这次出征的渤海军兵卒们,总算吃了一顿好饭。
尽管这个时代的漠东由于蒙古人过度放牧而水草不丰,但是二百只羊还是能满足每人三斤羊肉的。
很快,众人就沉浸在了香喷喷的肉香之中,哪怕这些羊肉没有放除盐晶以外的任何调料,但还是让所有人吃的狼吞虎咽。
“杀!!”
“唏律律!!”
如朱高煦所说的一般,眼下的哈剌兀确实集结了兵马,并且已经与朱权交了手。
彻彻儿山下,在那草原之,三千明军骑兵与万蒙古骑兵相互面突放箭,不小心脱离队伍的兵卒则是立马抓起长兵,与四周胡兵战作一团。
双方冲锋,在距离对方十余步的时候张弓搭箭,瞄准头部放箭。
有的倒霉,中箭栽倒,亦或者被战马带离战场。
有的幸运,一连面突数次都未曾中箭。
在这样的面突作战中,朱权显得很谨慎,哪怕己方占据肉搏优势,也不肯让大军结阵突入兀良哈阵中,而是选择用骑射面突的方式,一点点消磨哈剌兀麾下骑兵的性命。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很不错,因为此刻的哈剌兀并不在军中,而是率领三千扎甲骑兵在彻彻儿山的一处山坳里等待突阵。
“可惜我甲骑被朱棣那个疯子冲垮了,不然哪里轮得到朱权这个小娃娃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听着前线不断传回的消息,坐在马札的哈剌兀十分生气。
以往朱权根本不敢孤军深入,如今他得了明廷配给的军马,倒是敢跑来他的地界耀武扬威了。
换做往日,哈剌兀完全可以举全部力量,率三万身着扎甲的精锐与朱权交手。
可自从去年吉林惨败过后,部落之中的甲兵便只剩下了不到两万四,并且还四散在诸部台吉手中。
得知朱权寻衅的他,只能在仓促间通知各部北,自己则是带着本部三千甲兵南下。
他本意是利用前面的万轻骑来吸引朱权北,然后自己出彻彻儿山,从后方截断朱权的补给。
只是朱权这厮跟着朱棣那个家伙学聪明了,不管怎么打,哪怕打出再大的战果,他们也绝不轻易抛下民夫追击,这让哈剌兀有力气没地使。
“这么磨蹭下去,他那三千甲兵没死多少,我们这边反倒要死不少男丁。”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脱鲁忽察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哈剌兀的身边。
眼下他依旧坐在哈剌兀身旁,并且可以开口提意见,可见他在吉林之战中的伤亡并不大,反倒是海撒男答奚和阿札施里一言不发,地位下降了许多,显然受创不少。
不止是他们俩,许多小部落的台吉也都老实了许多,而他们老实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承担了吉林惨败的大部分伤亡。
哈剌兀虽然也损失了甲骑与不少甲兵,可他早年有北元支撑,家底子比起众人厚实太多,完全可以经得住他再来几次吉林惨败。
不过他能承受是一回事,他是否承受是另一回事。
朱权这些日子在南边劫掠屠戮了不少小部落和放牧的兀良哈人,诸部损失都不小。
如今他打到了彻彻儿山南边,再往北三百里就是兀良哈秃城了。
兀良哈秃城那边的田地还没收割粮食,若是朱权跑到那里,那今年诸部也就别想好好过冬了。
正因如此,哈剌兀在脱鲁忽察儿的提醒下开始坐不住了。
“传我令出兵,把这群南兵驱赶回南边!”
哈剌兀一声令下,隐藏在山坳之中的三千甲兵开始翻身马,有条不紊的走出山坳,向着东南奔驰而去。
只是两刻钟的时间,哈剌兀就带着三千甲兵抵达战场,并第一眼看到了躺在地的许多蒙古人尸体。
愤怒没有冲昏哈剌兀的头脑,他指挥阿札施里和脱鲁忽察儿各带一千骑兵,一前一后去包夹朱权本部,自己则是带兵去切断朱权与民夫们的联系。
“哔哔!!”
“殿下,西北方向来了胡兵,看模样都是甲兵,我们该撤了!”
乱军之中,一直观察四周的刘真拉住了正欲折返面突的主权,示意他往西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