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向后撤,一些从后方刚刚抵达前线的骑兵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被追杀而来的傅让当场射杀。
女真人是不错的兵源,但也仅限于兵源。
当他们没有像完颜阿骨打、努尔哈赤这样的人带领时,他们也不过是伪装成了士兵的猎户。
在遇到真正士兵的时候,他们将不堪一击……
只是一百渤海重骑,却追着整整八千多女真人跑了数里,直到战马承受不住,傅让才下令停止追击。
他们开始打扫战场,俘虏那些受伤而跑不动的女真男丁。
傅让与张纯很想了结他们,但战前朱高煦交代过要俘虏,因此他们按下了那颗杀俘的心。
他们开始休整,准备迎接西阳哈的反扑,因为西阳哈不可能丢下这么多辎重不救。
“过去了过去了!”
“看样子是打了败仗!”
“好!我就说这群东虏不堪一击!”
大黑山山岭,一名冒头的塘兵对躲在地道里的其它塘兵招呼,其它人听后也在地道里纷纷喝彩。
虽然是喝彩,但他们尽量压低着声音,避免被逃难似的女真人发现。
在河湾路,数千溃散的女真老弱妇孺不断向卜颜堡逃跑,这样的一幕在一刻钟后被卜颜寨堡的外围哨塔所发现,迅速放出了狼烟。
“铛铛铛!”
一块铁片被城墙的女真人敲响,城内所有正在玩闹的女真人作鸟兽散,纷纷跑回自己的家中取出弓箭和兵器,穿戴了那他们自认为坚固的皮甲。
不多时,西阳哈穿戴当年大明发给他的那套甲胄出现在了集结的千男丁面前,而此时逃亡回来的舒尔哈部数名骑兵也被带到了西阳哈的面前。
“大汗,有明军!”
“有好几千人!”
“舒尔哈台吉被明军杀了……”
“闭嘴!”看着七嘴八舌汇报的骑兵,西阳哈暴躁的让他们闭嘴。
待他们闭嘴巴,西阳哈才反应了过来。
“你们说明军来了?从哪边来的?”
他并未追问自己儿子的死讯,因为他的儿子足够多,而且舒尔哈并不是最优秀的一个。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明军,以及自己的辎重。
“在大黑山第三湾,有好几千人,他们从山杀下来,等我们集结的时候,舒尔哈台吉和前面的人已经死了,他们有数百骑兵追杀我们……”
由于不知道战况,这几名骑兵将朱高煦他们的人数夸大了数倍,而这样数量的明军让西阳哈汗毛倒立。
“木塔哈!”西阳哈连忙对自己的一个儿子喊话:“快,我们从北边绕路去忽喇温!”
“可我们还有好几千部众和粮食在东边。”木塔哈没想到自家父亲居然想要直接抛弃族人。
“数千明军在那边,他们活不下来了,快撤!”
熟知明军实力的西阳哈没有半点犹豫,哪怕他们这里也有近两千男丁和数千妇孺,但他并没有选择赌这一切。
在他的安排下,城中兵马和妇孺开始往西堡门撤出。
期间不少从南边利用挽马逃回的兵卒和老弱妇孺被西阳哈收拢,组织开始撤退。
这样的情况,也很快引起了朱高煦的注意。
“不对劲……”
站在大黑山山岭,已经穿戴好甲胄的朱高煦蹲在草丛里紧皱眉头。
“时间过去多久了?”他转头询问亦失哈,亦失哈也看了看天空,估算着说道:“差不多两刻钟了。”
“两刻钟,西阳哈不可能没有动作。”朱高煦察觉到了不对劲,当即站了起来,朝后吩咐道:
“派人去告诉傅让,让他带兵直扑卜颜寨堡!”
“殿下,那我们呢?”亦失哈有些愣神,他不明白卜颜寨堡交给了傅让,那他们这三百多骑兵应该干嘛。
“脱甲,我们穿过大黑山往西边去。”
朱高煦一边说一边脱甲,见状的亦失哈也跟着脱甲,并反应过来:“殿下您是说西阳哈会跑?”
“这老奴逃跑不是一两次了,每次官兵出塞不是打不赢他,而是根本抓不到他打仗。”朱高煦解释着,亦失哈也反应过来,招呼所有人:“都脱甲!”
二人的命令让所有枕戈备战的渤海军骑兵摸不着头脑,但他们还是听话的将身的扎甲脱下,仅保留了胸甲来预防突发战事。
朱高煦见所有人脱下了甲胄,当即也吩咐亦失哈道:“派个人再去告诉傅让,若是老奴没走,我自然会从西边与他一起包夹卜颜寨堡,若是老奴走了,立马追去!”
“是!”亦失哈作揖应下,并命令一名骑兵前去传信,自己则是牵着马与朱高煦横穿大黑山。
时间在流逝,得到指令的傅让不再休息,而是带着缴获的大量牲畜和数千俘虏赶赴卜颜寨堡。
“这老奴贼果真跑了!”
当傅让带着兵马抵达卜颜寨堡,不出朱高煦的预料,这里除了没有跟大部队离开的数百女真人,再无其它。
傅让留下二百步卒看守卜颜寨堡和伤员、俘虏,自己则是乘刚刚缴获的挽马,带着不足三百人沿着西阳哈队伍的足迹开始追击。
夜色开始降临,朱高煦与傅让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