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达克乌斯在担忧什么,她对着达克乌斯露出安心的微笑。
畸变体的眼睛从绿色变成了红色,他向后仰着头,向寒冷的冬夜发出了剧烈的咆哮,一道道像金属才能发出来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青铜头盔中发出。声音停止了,他不顾一切地向弗拉奈斯冲了过去,对他来说,一切似乎都很重要,但一切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战斗与杀戮。
弗拉奈斯做好了接敌的准备,看着畸变体庞大的身形正在不断冲来,他感到自己的恐惧在膨胀。他眼前的东西是一个错误,一个可怕到不自然的战士,一个不正常的人类,甚至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随着畸变体的不断靠近,他能看到畸变体所持的巨大双头斧,斧头的黑色钢铁燃烧着不知名的符文。
当畸变体冲过来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咆哮着,他毫不犹豫地把双头斧砍了下来。
弗拉奈斯用行走壁垒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他感觉这个畸变体的力量像巨龙一样,他能感觉到斧头撞在行走壁垒上的巨大冲击力,就像他手臂的肌肉都要抖下来一样,他的膝盖被那斧头的力量弄弯了,整个身体都在这股无比澎湃的力量下挣扎着。
在青铜头盔的阴影下,畸变体那发光的眼睛燃烧着,头盔后面传来爬来爬去的疯狂咕哝声。火光闪烁着,燃烧的符文闪动着,空气变成蒸汽环绕在双头斧的周围。
在弗拉奈斯的大脑里,有一大堆声音在发出疯狂的低语,在他的内心里点燃了恐惧的火焰。他能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一个无法逃避的恐怖国度。畸变体巨大力量继续压在他身上,他的双腿开始弯曲,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能感觉到那恐怖的双头斧持续的压在行走壁垒上,而行走壁垒在撞击的那一刹并没有发挥立场,或者说畸变体的力量抵消了立场带来的反射,他能感觉到双头斧咬进了行走壁垒中,咬进了那不知名的金属质地中,一点点的,他感觉到他要被畸变体压垮了。
然而,时间就停在了那一刹那,回忆不断闪缩在弗拉奈斯的脑海中,他想到父母死后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到那个爱着他们但发起疯来变得不受控制的叔叔,想到拿出仅有的微薄钱币投资他的叔叔。想到了马拉努尔找到他的时候,想到第一次与达克乌斯出海的经历,种种经历不停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能感受他父母和叔叔们对他的热切期盼,他能感受到达克乌斯对他发自内心的信任和爱护,他能感觉到刀锋之主在注视着他。
弗拉奈斯突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战斗的意志不断在他的脑海中燃烧,他变得不再恐惧,他咬牙切齿的赞美刀锋之主,战斗的意志所产生的力量在他的四肢内轰鸣。他接着又怒吼一声,随后把行走壁垒偏转开,他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尊神战戟撞击在畸变体身上的时候,他把身体的所有力量都投入了进去。
行走壁垒的偏转让畸变体的双头斧砸在了地上,他变得跌跌撞撞撞起来,他的手臂在挣扎着抓住他的斧头。弗拉奈斯侧身来到他的身后,尊神战戟的手电筒火力全开,从他的骨头和肌肉上划过,红蓝色的鲜血不断洒出,痛苦的尖叫声在不断回响着,他的右手被弗拉奈斯从手腕上割了下来。
然而,畸变体非但没有被痛苦所征服,反而似乎从受伤中获得巨大的力量。他左手拿着巨大的双头斧,不停的挥舞着,就像悬停在弗拉奈斯头上的大镰刀一样。
弗拉奈斯不停的闪躲着,半蹲半站的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把巨大的双头斧就向后摆动着,再次向他袭开,而且速度比上一次攻击还要快。他再次躲开双头斧,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在毁灭的边缘摇摇晃晃,他努力恢复身体的平衡。移动的同时他还不断观察着,他很快就捕捉到了畸变体的攻击规律,在意识到这不是畸变体故意留出的破绽后,他再次移动移动身体,找准时间把战戟的尖部捅进了畸变体伸出手露出的腋下,他能清晰地看到畸变体的骨头在打击下的断裂,血液像喷泉一样从可怕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那把恐怖的双头斧从畸变体虚弱的手中上掉了下来,叮铃咣当的摔在地上。
畸变体的身体不断的打转,血液从他的腋下和手腕中喷涌而出,疯狂的吼声和喃昵的底语不断的从他那青铜头盔中传出。
弗拉奈斯从受伤的畸变体后面猛冲而上,随着双头斧的消失,笼罩着他的恐惧感突袭消失了,他脑海中的鸣叫声也消荡然无存。
然而,畸变体青铜头盔中的话语就像有魔力一样让弗拉奈斯顿住了,他不受控制的带着某种疯狂的好奇心凝视青铜头盔,他能听到一个混乱的声音不断的从青铜头盔中传出。
“弗林纳……杀死……割伤……眼泪……屠杀……”畸变体的发出嘶嘶声,一个个模糊的音节顺着口水喷涌而出。
如果这里站着一个诺斯卡人的话,就知道弗林纳曾是艾斯林部落的伟大战争领袖,他的肉体承受着黑暗诸神的恩宠,他带着他的掠劫者们深入混沌荒原,突袭匈人和库尔干人的部落,并抢劫野兽人的万魔岩。
“弗林纳……弗林纳……”畸变体盯着被定在那的弗拉奈斯,他用沾满血液的胳膊拍打着胸口,青铜头盔中不断重复着。每当他念起自己的名字,疯狂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