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的张天一刚出宫不久,就遇到了拦路虎。 一名随侍收起马鞭,道:“公公,那好像是康王府的人!” 张天一揉了揉额头! “这是逼我去卧底啊!” 康履满脸堆笑迎上来,“张公公,听说您高升,还为太子护驾,兄弟我没什么好祝贺的,带了点轻便玩意儿,你路上用。” 康履从旁边人手中拿来一摞银票。 扯过张天一的包袱,一下子塞到了底,还用力拍了拍。 随侍用剑柄挡开他的手。 威胁道:“张公公少了东西,你负责得起吗,离远些!” 张天一忙拦住他,翻身下马。 把包袱对手挂在马腹下,上前抱住康履大哭了起来。 “哎呀,兄弟我这是明升暗降啊!内宦都知做不成了,被赶到这狗窝里,跟一群狗混,老弟生不如死啊!” 内宦都知,是太监中顶尖官员。 皇城司第九组虽然不差,可是终究是跑外勤的,哪有内宦在天子身边更让人眼红。 张天一揪起康履的衣角,擦了擦眼泪鼻涕。 “喝酒是没法喝了,我怕我这脸挂不住!康老哥,以后你要是升了大官,可要记得提携老弟一把!” 康履被他恶心的作呕。 但心怀疑虑,又不好直接问出自己的顾虑。 张天一擦干净脸后,吸了吸鼻子,主动坦白。 “老哥,不瞒你说,我这皇城司第九组副指挥使就是个名头,屁用没有一点,有左子慕在,谁听我的啊! 官家也没吩咐我多大的事,就是给太子做个帮手,毕竟太子年幼,身边没了岳云那样的高手相护。 我虽然不是个完人,但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的。” 康履一听,心下顿时明了了。 他的眼线早就想上位了,只要上位就能在赵楷身边伺候,看来,这一次时机到了。 张天一这种蠢货,离京也好。 免得他碍眼! 就是可惜了刚才的二百两,早知道,给他二十两意思呢。 他一阵肉疼。 “张公公,你啊,也不用太担心。官家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会让你一直在外面的。 再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说是不是?” 康履贼眉鼠眼一笑。 张天一也不再那么难过了,随口道:“说得也是,跟着太子,总比跟着其他人强,康老弟,那就此别过吧!” “恕不远送!”康履躬身抱拳。 待张天一走远后,他抬手一招,“暗中盯着他,快去给殿下送信,告诉他,警惕太子身边的人。” …… 收到朝廷调兵令之后,赵构寝食难安。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方面的需求却原来越大了。 王妃邢秉懿珠圆玉润,妩媚多情,但也难解他的心头痒。 他在一次酒后,把钱家送来的一对双生花给折腾了整整一宿,才算稍稍缓解些。 越是这样,他的脾气就越暴躁。 尤其是王燮和李彦仙每次敦促起程,他都恨不得摔茶杯泄愤。 就在张俊配合他们做好北上准备时,不期然的事又发生了。 水师中的官兵突发高热,仅一天时间,就已经蔓延开来。 军医起先推断是疫症。 李道和钱益等官员,第一时间让全城戒严,并呼吁百姓,无事不要外出。 赵构气急败坏。 险些病倒。 杨沂中守在他的帐外,寸步不离。 这日,好不容易回到府邸,跟官员们碰了个头。 讨论中,还没敲定解决方案,他又急了。 杨沂中待所有人走后,劝慰道: “殿下,您就别着急了。这如果真是疫症,一旦传播开来,危害性之大不可想象啊!” “那你说怎么办?兵部在沿途都已经备好了粮草补给,你让本王跟皇兄说,动不了?” 摔砸已经是常事。 赵构除了这样,找不到更好的发泄方式。 而军医也鼓足勇气开了口。 “殿下,不如照实跟官家说,这样一来,幽州一定会派下御医来查证,咱们只要让他们以为是瘟疫,您延误战机的嫌疑就洗脱了!” “以为?”赵构在桌上捞了捞,什么都没摸到。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皱眉道:“这么说,你还是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