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一匆匆回来了。 “官家,臣子们都陆续进宫了。” 赵楷理了理龙袍,“好!谌儿你先回去吧,眼下你少露面为好!” 赵谌杵在原地。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挪回东宫的。 “假如有一天,你九皇叔向朕宣战……” 这句话像一个炸雷在他脑海中久久回荡,赵谌烦躁地不安地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人进来。 “去联络贪狼,让他速速进宫见我!” 太监应声离去。 天蒙蒙亮时,一个身披斗篷的黑衣男子避开所有守卫,进了东宫。 “抱歉殿下,今日各个宫门突然戒备森严,小人来迟了!” 赵谌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挥了挥,让太监退了出去。 “贪狼,我的人训练得如何?” “殿下,不比皇城司的察子差多少,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们也可以去到任何地方为殿下效力!” “很好!” 赵谌嘴角一勾。 “贪狼,传本宫号令……” 赵楷看着没睡醒的文武百官,面无表情。 “秦爱卿,你来公布折彦质贪墨案的来龙去脉吧!” 文武百官听完,顿时惊讶不已。 宫殿内议论纷纷。 “什么,竟然是有人故意栽赃?” “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折大人谨小慎微,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啊?” “那么折大人,现在何处,可有危险?” “南方军粮是由康王掌管的啊!这么说的话,难道是康王殿下他……” 众说纷纭,一时间争执不下。 就在这时,侍卫飞奔来报,“官家,惠妃娘娘求见!” 赵楷握着龙椅的手指,一下子攥紧。 腾的站了起来。 快速走到台下,颤声问道:“惠妃,她可安好?” 侍卫怔了怔。 “启禀官家,惠妃她很好,只是,她很急切地要见官家!” 赵楷不管百官的眼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太和殿。 秦山一脸茫然地望向张天一,“张公公,官家他这是何意?” 深更半夜摇人来,自己却走了。 折彦质就算洗白,也该当面谢恩,怎么不见他本人来,反而惠妃娘娘出面了。 张天一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看侍卫支支吾吾,当时就明白,折彦质大约是没了。 他早前的卦象也显示,折彦质的命星在今日全无生机,不管拿什么救,都看不到一丝希望。 惠妃出宫的事,一直是个秘密。 张天一也没法解释更多。 见百官把目光都投过来,他只好道:“可能是惠妃娘娘给官家做了美食吧,要不,诸位大人先行回府?” …… 左子慕三人一脸赧色。 南月手臂上鲜血淋漓。 云九也挂了彩,被左子慕搀扶着,才勉强能站稳。 马不安的低声嘶鸣,车厢中一只惨白的手臂垂了下来。 赵楷站在他们对面,见状不禁泪意涔涔。 折惠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痛哭,“官家,爷爷还是走了!是我没保护好他,大家都已经尽力了!” 她亲临现场,很清楚那样的状况下,折彦质的死是个意外。 从后来的搏斗来看,就算那一箭没有射中他,他老人家多半也是跑不掉的。 因为皇城司除了这三人,几乎全军覆没。 几个幸存者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能不能康复如初犹不可知。 折惠儿后悔,自己当初若没有那么任性,即刻回宫,他们只保护爷爷一人,或许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现在,追悔莫及! 爷爷也不会再回来了。 赵楷搂住她的纤腰,轻声安慰,“惠儿,这个仇朕一定会报!你先回宫休息好吗?” 折惠儿把沾满血迹的令牌还给赵楷,点了点头。 张天一送走那些臣子之后,匆匆赶了过来。 赵楷吩咐道:“来顺,把惠妃带回朕的寝殿,让锦儿好生伺候。朕还有别的事,你守在殿外,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 一路上折惠儿已经哭的麻木了。 前不久刚送走曾祖母,没想到爷爷又以这种方式离开。 她无法承受这种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