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的目光从三个皇妹身上一一扫过,“看看,这就是咱们赵家!哪怕安生一天,让朕喘口气呢,很难吗?” 赵缨络一怔,提起裙角,冲到南月面前。 “这个熊孩子,带我去,看我怎么教训他!” 南月被她推着向前跑,“唉,唉,官家……” 张天一跟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正要上前请示。 却听赵楷叹道:“左烈在府中听话吗?” 赵香云和赵巧云搀扶着走到门口,猛然停住,扭头诧异地望着他,“皇兄,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想着那个私生子?” 赵楷没有解释,“他若不听话,让人狠狠地揍!揍到听话为止,死不了就行!不用跟他讲道理。” 两人彻底傻了眼。 这时赵楷绕过二人,出了门,丢下一句话,“来顺,让人送两位公主回府,子慕明日就回。” 看他步履匆匆,两位公主忽然有些后悔。 香云眉头紧锁,看向张天一,“张大人,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张天一摇摇头,“这宫里鸡飞狗跳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公主们来得少,赶巧这一次碰上了而已。 小的带两位出宫吧!免得等会误伤公主,就不好了!” 巧云惊讶地叫了一声,“我皇兄那么要强的人,没想到在宫里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张天一正要称赞公主的体贴。 没成想,两位公主却异口同声说道:“还好我们嫁出去得早!” …… 东宫浓烟滚滚,宫人们提着用具,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阵仗之大,前所未有。 赵缨络扒拉开众人,冲进浓烟中找到赵谌。 二话不说,拧着他的耳朵就往外拖。 口中还喋喋不休。 “在别人眼里,你是大宋皇太子!” “在那个傻姑娘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小郎君!” “但在我这里,你胡作非为,就是不好使!” 赵谌一路叫唤,“快来人,把她给本宫弄走……你们都聋了还是瞎了?” 但是无人敢近前一步。 来到空地上,赵缨络气鼓鼓地把他松开。 “赵谌,你不知道你的东宫,乾清宫,坤宁宫除了铺盖细软,都是防火材料吧?” 赵谌脸色难堪,窘然道:“着火的就是被子……怪我咯?” “哼!”赵缨络双手叉腰,“这皇宫,是本公主亲眼看着一砖一瓦建起来的,雷劈不到,火烧不着的。 刚才你还拿大蒲扇扇,当我没看到? 你是太子,不是纨绔,让宫里发生这种事,你知道司天监会说什么吗? 一旦传出去,百姓们又会怎么编排你?” 赵楷赶过来时,赵缨络已经边说边红了眼。 宫人们搬走湿漉漉的柴火,也都自发地退下了。 南月带内卫仔细检查了东宫的每个角落,没有发现其他的着火点,便向赵楷做了汇报。 赵谌羞得无地自容。 他被关得快要傻了,只想着让父皇不要忘了他的存在,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赵缨络骂完,拿绢帕擦了擦赵谌灰扑扑的脸,“岳云已经独当一面了,金郎在开封也成了美谈,谌儿,你怎么还能这么幼稚?” 被赵缨络抢先这么一闹,赵楷的气已消了许多。 “损失如何?” 南月和东宫太监首领各自道:“只是熏黑了地面。” “被子烧了几床……” 赵楷冷声道:“谌儿,你今日敢烧东宫,他日是不是连朕的乾清宫也烧了?” 历史上记载赵家人的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太宗赵光义嫡长子就是个代表。 就因为那一年赵光义趁重阳节组织家宴,召集了所有儿子兄弟侄子入宫吃酒看表演,唯独漏掉了自己的好大儿。 因为赵元佐病愈没多久,身子还比较弱,赵光义怕他经不起折腾。 没想到这个赵元佐就毛了。 当夜点了一把火,把自己金碧辉煌,豪华敞亮的王府,烧成了废墟。 虽然这个说法存在争议,但也能从侧面说明,传承赵光义这一脉的赵家男人,做事都有些激进。 赵谌跪地叩头。 “父皇明鉴,儿臣只是一时烦闷无聊,才在宫里点火玩,没想到火星子蹦到床上,点了被褥……” 赵楷才不信,但见没有酿成大祸,也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