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惠儿没有沉浸在温柔陷阱,麻利地从他腿上跳下来,好奇地问道:“今天饰物,官家不是要去皇后那里吗?” 赵楷揉了揉鼻子,大春天的患感冒,的确很难受。 一大早朱琏过来探望,看到他这副模样,就说好今夜不侍寝,让他好好休息。 但折惠儿对此并不知情。 自从进宫以来,皇后朱琏的种种做法,都让她明白,外界对皇后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了。 这个女人不仅小心眼,还喜欢作威作福。 那些老一点的妃嫔都已经习惯了,折惠儿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赵楷见她一脸的不踏实,心底一沉,叹道:“初一十五,那是惯例,但也得讲究个特殊情况吧!” 赵楷起身,缓缓入了东配殿。 这时,钱时锦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短暂的发愣之后,把水盆放在一边,向折惠儿福了福身,“娘娘需要洗漱的话,奴婢再叫人端新的水来。” 言外之意,自己只侍奉皇帝。 妃子什么的不归她伺候。 折惠儿闻言,脸色越发难看,她不明白赵楷这个皇帝怎么回事,一个婢女竟然比皇后还有架子。 真想扭头就走。 可是看到赵楷半阖着眼的可怜模样,她只好叹了一口气,“来之前沐浴过的,不劳锦儿姑娘费心。” 赵楷听她声音渐冷,把钱时锦的手挡开,“锦儿,退下吧。夜里不需要用药,你下去歇息便是。” 钱时锦应了一声,福身告退。 走到门外才想起盆子没端,又折身回去,端起水盆就走。 这来去自如的样子,让折惠儿的心口一阵阵发紧。 她下意识地扭着腰肢别过脸去,目光也变得极其冷淡,“官家需要吃什么,臣妾让人去做。” 赵楷见状,不禁苦笑。 果然个性越强的女孩子,越敏感。 以前的朱凤英是这样,钱时锦也是,眼看着自己的惠妃也是个要强的性子……他不禁感叹,女人果然还是软萌一点的好。 “朕不饿,只想睡觉,惠妃这是想打退堂鼓了?” 折惠儿没有立刻回答,看过来时,脸上带着促狭的意味,“臣妾怕扫了官家的兴。” “不会。”赵楷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你人在就好。” 皇帝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 因为每一场恋爱的背后,都是蛛网般的关系盘根错节,图名的,图利的,总之,没有哪个是只图他这个人的。 钱时锦算最单纯的一个,可如今的她太卑微了。 卑微到尘埃里,刻意弱化自己在赵楷面前的存在感,这种感觉就像在人的鼻孔里塞了棉花,喘不动气,又拿不出来。 折惠儿鼓足勇气道:“为什么官家那么宠爱皇后?” 赵楷只是笑而不语,鬼知道他穿越过来脑子坏了还是怎么了,觉得朱琏那般柔弱,一心想要保护她。 甚至愿意为了她,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来改变大宋当时的窘状。 他忽略了一点,人在逆境与顺境中的生活态度是不一样的。 如今的朱琏,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赵谌身上。 只要能让赵谌登基,她似乎没有别的所求了。 赵楷拍着折惠儿的肩头,“不早了,睡吧!” …… 韦太妃的车驾一进入幽州,赵楷便携带着后宫一众女眷去宫门外迎接了。 太医也都奉命候着。 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赵楷这么做的用意,只当做这是赵楷对康王的重视。 路上,韦太妃已深陷昏迷中,赵萱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左子慕和车夫,“还要多久?” 左子慕沉着道:“半个时辰。” 赵萱儿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巍峨的城楼在落日中越来越近,才拍着胸口舒缓了一些。 从车窗中看到外面黑压压的迎驾队伍,赵萱儿用轻纱遮住脸面。 马车停稳后,她急忙下车,站到了左子慕身后。 看到赵楷冲自己点头,柔和的目光中带着赞许,赵萱儿往前挪动了几步。 但这样的场合是不容许她出面的。 看着宫门处金浪翻涌,步辇匆匆,赵萱儿立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期待感十足的梦一样,绵长却苦涩。 等她缓过神来,周围的人已经全都离开了。 她爱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转身,眼睛被落日余晖刺痛,刚仰起头,便听到了左子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