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对王政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天光大亮,小厮开始进来收拾东西。 王政背过身去,把图纸塞进了怀里。 然后,他紧张地拿过一件衣服,盖住散落在两人中间的珠宝,起身准备告辞,“魏兄!改日面圣时,你想提什么,王某都会为你说话的。 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想四皇子也会极力促成,让你不枉此行!” 魏良臣讷讷地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驿馆,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还以为只是迷惑下金国,没想到,特娘的图纸都被人家搞到手了。 那可是机密啊! 老天爷,这不是要了命吗? 接下来的日子,魏良臣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金帝和一众衍庆大臣在朝堂上,的确没有为难他。 不仅没有提岁贡的使,反而答应了大宋要马牛羊的要求。 后来,王政主动做起了导游,带着他钻树林,吃烧烤,打猎捞鱼看美人儿,甚至还“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面对拍案的惊涛,王政道:“魏兄是个难得的人才,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 魏良臣神游八极,听到这样的策反言论,有些遭不住了,“王兄啊,你可饶了小弟吧? 你知不知道,那份图纸是怎么出来的?那是赵官家翻遍典籍,才提出来的畅想,而且我不瞒你,这船,已经试水成功了! 你们要是原封不动照着做出来,这……嗨!” 魏良臣只以为林凡让他演戏,是忽悠金人一下子,哪里料到事态严重到这样的地步呢? 王政反而神清气爽,朗声笑道:“所以,王某也是担心你回去没有好果子吃,所以给你求了一条退路。 良禽择木而栖,在金国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咱们的强盛不亚于大宋,只是气候不那么宜人罢了!” 当夜从宴席回到驿馆,魏良臣马不停蹄地吩咐地人,赶紧撤! 他有种预感,要是再不走,就被扣押为质,别想再回去了! 林凡笑而不语,按照他的吩咐,把所有东西搬上了马车,扬鞭而去。 天亮时分,便出了会宁府。 “没人追来吧?”魏良臣红肿着眼皮,惊魂未定地问道。 林凡挑开帘子,递给他一块熏肉,取笑道:“魏大人,你是使臣,不是逃兵。为什么担心他们追来?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魏良臣别过脸去,“林大人休要胡说!两国和议有字据为证,我能做什么什么亏心事! 再说,你们要是眼馋这些财宝,回京之前,咱们分了。” 林凡放下帘子,“我们皇城司做事,没这么不靠谱,既然是你的私人财物,魏大人收下便是!” 魏良臣瘪瘪嘴,皇城司恶名在外,都被称作疯狗了,还自以为靠谱? 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这回被坑,都是皇城司这几人害的。 但是他没有证据。 …… 回到幽州之后,魏良臣不敢耽误,带着和议书以及那些珠宝直接入了宫。 乾清宫勤政殿内,陈东和宇文虚中正在激烈地辩论什么。 赵楷一脸恬淡,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 张天一进来通传,两人才停了下来。 魏良臣进殿后,先施了一礼,然后双手呈上了和议书,以及金国进献物品的礼单。 赵楷示意张天一放在桌角,轻飘飘扫了一眼,起身道:“魏卿,辛苦你了,这一趟感觉如何?” 魏良臣瞥向陈东和宇文虚中。 赵楷道:“不用看他们,他们就是两个赌徒,陈卿赌你得了好处,私吞了。宇文爱卿,赌你不敢收,会带来交给朕! 魏卿,你自己说,谁赌对了?” 魏良臣起身后,讪笑着看向陈东,“陈大人,你身为国子监祭酒,可不兴这么侮辱人的,要是你输了是请喝酒,那今晚我魏某要喝到你肉疼!” 随后,他抱拳恭身道:“官家,财宝就在殿外,微臣一个子都没有私吞!” 宇文虚中朗声道:“哈哈!魏大人果然是好官!官家,微臣要处理些公务,然后等待晚上赴宴,先行告退!” 陈东输得心服口服,因为这酒钱,赵楷早就给他了,也跟着宇文虚中出了勤政殿。 魏良臣通过这样的方式,委婉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接下来再开口说别的,也不觉得难为情了。 赵楷待两人退下之后,正色道:“金国提过战船吗?” 魏良臣郑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