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想起折彦质,转念又想到了钱时锦。 钱时锦那个冷宫待的也够久。 再傲气,再有棱角,也该磨平了。 借着这个机会,赵楷故作头疼地道:“老九昨日来说,韦太后不想离开延福宫,她不走,其他的太妃也没人想走。 父皇不在了,她们总归是要安享晚年的。 朕想,还是留下一波人,好好侍奉她们,等哪天她们想开了,再动身过去,新皇宫也已经运作正常了,不会亏待她们。” 朱琏放下勺子,点点头,“官家不想早动身,内侍省也动不得。一应安排倒是都来得及。” 赵楷又道:“延福宫不动,朕的后宫却不能留在这里。皇后,你清点下朕未曾宠幸过的妃嫔,看她们是自愿跟去,还是想出宫,早早地安排了吧!” 朱琏怔住,这么说,锦绣宫那位也得跟去? 这可是她听到的最坏消息了。 然而自己刚才为母族求了情,眼下却是不能执拗的。 只好应着。 赵楷狐疑地看着她问,“皇后有难处?” “不,没有。臣妾会尽快让人问清楚,再些把名单定下,让官家过目的。” “那就好,有劳你了!” …… 朱琏回到坤宁殿,忽然心情沉郁不已。 赵楷到底是放不下的钱时锦那个女人的,她做了哪些坏事,在赵楷眼中,却还是不能放走的香饽饽。 宫里忽然起了烟。 朱琏怒气冲冲道:“都是做什么吃的,地龙都烧不好?”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跪到她脚前,“娘娘,地龙坏了,直冒烟,堵也堵不住,看来今夜是不能烧了。” 寒冬已至,没有地龙可怎么是好! 朱琏清眸一转,忽然计上心来,“去,把火烧旺,烟冒的越厉害越好!” 宫女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跪着未及起身,便被扇了一个耳光,“耳朵聋了吗,还不快去!” 门外的太监听到这声厉喝,拼命往炉膛里塞木炭。 大殿内不一会儿便浓烟滚滚,看不清物件了。 宫女急得失了分寸,“娘娘,出去吧,在里面坐着,呛坏了怎么办?” 终于,这烟雾惊动了墙外的人。 “是不是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 太监宫女们都被惊动,纷纷提桶,端盆子,一时间人声鼎沸。 赵楷刚歇下,听到外面的喊声,忙坐了起来,“来顺,你听听他们喊什么?” 张天一侧耳听了会,脸色骤变,“官家,是走水,坤宁宫走水……” 赵楷匆忙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扯过大氅披上,出了福宁殿。 张天一跟上去,刚拐入宫道,呛人的烟气从坤宁殿飘来。 “快,叫人,叫人……” 赵楷拔腿就跑。 看到朱琏掩鼻被搀了出来,松了一口气。 朱琏衣衫也单薄,在寒风中冷的瑟瑟发抖。 赵楷把她拢在怀里,解开大氅包住,“好好的,怎么走水了呢!” “官家,不是走水,是地龙坏了,小的不知道,填炭猛了些,惊扰了皇后。请官家恕罪!” 一太监伏在地上,说话都带了哭腔。 赵楷摆摆手,“地龙坏了,赶明让内侍省差人来修补一下便是。”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赵楷也以为她惊魂未定。 略一思量道:“这宫里是睡不得了,菁华宫一直有人洒扫,你也熟悉,你们收拾收拾,随皇后去菁华宫凑合一下。” 众人没有动。 朱琏仰起头来,委屈道:“那是宁儿妹妹的宫殿,臣妾怎么能鸠占鹊巢。官家,臣妾跟你凑合一宿可好?” 赵楷是心疼她。 可福宁殿中有不少札子,关乎北疆布防。 平时他都让张天一收拾妥当,临睡前随手翻了翻,又是一团糟。 那些可是关乎朝廷未来的大计。 若是有个闪失,将来局势的走向不受他的控制,所有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赵楷叹了一口气,“菁华宫本来就是朕为你布置的,宁儿来后,也没有做出多大改动。 朕晚上呼噜打得响,你身子又弱,熬不得。 乖,去后早点歇息,朕一早去陪你用膳。” 朱琏嘴角扯了扯,苦涩一笑。 赵楷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粘人。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