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捅出那么大的篓子,御史台的官恨不得跟在皇城司亲事官的后面,问清楚信王的行踪。 整个皇城司谁敢瞎说。 御史台没有直接证据,只好看府衙和大理寺的推断…… 但他们就跟吃了乌龟王八蛋似的,至今都毫无进展。 弹劾违规官员和亲王,他们职责所在,可提出问题,最后不了了之,他们的积极性也备受打击。 赵楷手段隐蔽,银柜上的票据平掉之后,谁能挑出不是来? 所以,云九最清楚赵楷的处事方法,他能掌控的,一定不会假手他人,闹得人尽皆知。 何况,皇妃皇子,关系的不仅仅是赵氏,更关系到国本。 如果跟太上皇赵佶的情形一样,再不追查就来不及了。 云九看着赵谌进了殿门,自己匆匆回了皇城司。 暗卫本就为了营救赵佶,在各处埋伏,只要秘密发下令去,让他们查探妇女孩子,这并不难。 最起码,从赵楷与他的分析来看,三天时间,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耶律宁和赵谢还出不了大宋。 赵楷边吃边瞟太子,“你饿不饿?” 赵谌摇摇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大悲之后又胡吃海塞,真担心他扛不住。 坐在凳上,支吾半天,才道:“父皇,你跟宁娘娘吵过架吗?” 赵楷的嘴里塞的满满的,“她那个性子,你进她退,你退她也退,鬼精鬼精的,跟谁能吵起架来? 放心吧,或许是她想出去散散步,朕会找他们回来的。” 这话没底气。 赵谌听出来,都不过是安慰他而已。 可明明父皇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先是皇爷爷被俘虏,至今未归,前来谈判的金国使臣,到现在还被幽禁在驿馆内。 这会儿,老婆孩子又丢了,换谁谁扛得住。 耶律宁又没长翅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皇宫,还带个不定时大闹钟,也真是好本事。 等一下,“神不知鬼不觉?” 赵谌心头一惊。 王希就能做到啊! 想起来,自吩咐他做过信王的事情之后,他就没再来过东宫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查到些什么没有。 岳云立在一旁,见他面露惊疑的那一刻,也想到了王希。 但是这三日,他对王希的行踪也毫不知情。 赵楷终于吃饱了,端起茶轻轻啜着。 袁宝麻利地收拾了桌面,退了出去。 赵谌道:“父皇,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皇爷爷丢时,咱们也是紧追北上,谁知金国人那么狡猾,竟从水路把皇爷爷带走的呢!” 赵楷醒来后,已经想了前因后果。 耶律宁极少主动把赵谢抱来福宁殿,唯独那一次,还是在他跟她提过耶律大石之后。 她说过想家。 但也知道宋金之间的梁子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赵楷推断的是,耶律宁极有可能是想带赵谢亲自去西辽,想凭借自己和赵谢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耶律宁一定还有帮手。 朱琏支支吾吾,撇清的太干脆,反而暴露了她就是帮手之一。 但朱琏从不涉政,在宫外也没有任何人脉。 朱桂纳接受了赵楷的好意,搬到新的府邸之后,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来往了。 赵楷从眼线处得知,他还领了种子,也学着太医院种起了温棚蔬菜。 这样的老头子,偷偷帮皇帝的宠妃出逃,根本毫无道理。 此时的赵楷还在坚信,只要调动人手足够及时,一定能把耶律宁截回来。 就算她执意前往,也能有人护送。 但赵楷绝对想不到的是,王希并没有带着他们娘俩直奔西北而去,而是乘船南下,然后往西,绕开了一定会被优先搜寻设卡的官道。 王希一路上对耶律宁恭敬有加。 他常年在外跑动,人脉关系超乎想象。 总有些农庄人家会善意地收留他们,为他们提供热水食物,有的老妇人见赵谢还在襁褓中,还心疼地拿出自己缝制的衣物来送上。 王希也不吝啬,该给的银子也不会少。 一个月后,南方开始进入闷湿的季节。 赵谢身上起了疹子,一路奔波的耶律宁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深夜,抱着孩子痛哭。 王希重任在肩,但也于心不忍,单膝跪下后,郑重道:“娘娘,川蜀一带就是如此,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