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的行动没有惊动任何人。 背嵬军神出鬼没,带回1500匹良驹,并领着张恒去看时。他惊呆了。 “岳将军,你们这是……” 张宪用马草剔牙,嘿嘿笑道:“将军说,早前朝廷付了一笔银子,马白日怕光,趁夜里,就给带回来了!” 张恒的确是知道这个堵窟窿的计划。 可他没想到,一下子,就搞回来这么多匹。 乖乖,这些骟马都是能上战场的,膘肥体壮,不输幽州牧马场的任何一匹,一匹可不止80贯钱呢! 不仅窟窿堵上了,还超额了呢! 这样算下来,除了能赌那大窟窿,还能节余五百匹。 王贵摸着一匹鬃毛顺滑的白马,比摸媳妇时的眼睛还亮,啧啧道:“瞧瞧,这样是下了江南,咱们可是最亮的崽。” 江南? 张恒皱眉一愣。 张宪狠狠地剜了王贵一眼,插科打诨道:“听说官家还从大理采买过马驹子,可那马驹子长不大,就都放在江南了。 哎呀,咱们是没机会瞧的。 要真找个什么参考,可能就是我与王贵之间的差距吧,瞧他这矮矬矬的,踮起脚尖,才到我的肩膀!” 王贵也知道失言了。 两人有说有笑着,糊弄了过去。 张恒却想到了更深处。 官家看重岳飞,有意让他大展身手,听说洞庭一带农民又有反朝廷的起义,杀了不少官员。 结合几人讳莫如深的说辞,他心中有了大概。 可是幽州及并州一带的安稳,离不开岳飞这支部队的驻扎,若是他们走了,有些别有用心的匪盗,或许会投机倒把钻空子。 杨志手下那帮人,偷奸耍滑,药吃的最好,活干的最慢,一群老滑头,十分难搞。 回到衙门,他有些心慌起来。 平了信王赵榛这茬上不了台面的事,是该欣喜的,官家一定会把赏赐牢牢记着。 可金国吃了大亏,就这么算了? 岳飞一拔营起寨,他们就有了最好的可乘之机。 真等他们起兵越界,攻城略地,挞伐百姓,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张恒饭都没顾上吃,急得在房中来回踱步。 思来想去,终于落座提起了笔。 赵楷收到张恒来信的时候,韩世忠已在北上途中。 岳飞走后,北方除了就粮禁军和缘由厢兵番兵,万余人之外,王洵手下还有一支千余人的精锐。 在赵楷的计划中,这些人足以守住北疆边界。 他当即去信让张恒不要担心,只管放岳鹏举南下。 洞庭杨幺已成气候,张浚又迟迟没有回信,恐怕凶多吉少,南方形势大为不妙。 赵构也忙的焦头烂额,只给了粮官五日,筹集粮草。 到了第三日,就催上了。 岳云打探到康王最近的活动,说给赵谌听,赵谌坐立难安,“这不对啊,难不成为了那些银子,要与金国开战,抢回来不成?”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岳云摇了摇头,安慰他要镇定。 “信王府现在被围的滴水不漏,王希查探不到,我也更加进不去,要是强行闯入,露了行踪,反而引人生疑。” 赵谌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开封府尹也不知道做什么吃的,到现在都没查出点什么来。 大理寺查朝臣,总有法子。现在就不行了?” 岳云道:“殿下,不如去官家那里,当面一问,如何?” 赵谌闻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行不行,父皇还不知道,是咱们审了那员外郎,吓得他自尽。 要是这个时候去问,岂不是不打自招?” 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没了辙。 银柜运作的好好的,没想到宗族的这么一插手,反倒碍于亲族情面,做什么都有所顾忌。 这让赵谌窝火。 想喝点酒解闷,在宫里就不许。 借着去银柜巡查的名义,两人大摇大摆出了宫。 御街上骏马喧腾,进出宣德门的各路官员都急色匆匆。 刚到门前,一名守将认出了岳云,“岳小郎君,有你的信。” 岳云漫不经心接过,一看上面是对父亲的笔迹,就揣进了怀里。 赵谌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忽然眼睛一亮,扭头道:“咱们真傻,不能问父皇,直接问九皇叔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