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局向司农寺要种子的时候,少卿就知道了暖棚的事。 前日起土采摘,他也在场。 正如官家所说,开春就会在各等级农田里试种。 先看看同在春季播种,产量高地如何,再酌情推广。” 赵楷当然知道,这样的暖棚在北方一定可行。 可是这些官员都怕担责,行事求稳。 他一个高居庙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帝,如此笃定,他们敢拍马屁,却不敢拿天下百姓的口粮开玩笑。 朱琏听到一墙之隔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金戈铁马,血流成河。 她梦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灌酒,一些糙汉面目狰狞,捏开她的嘴巴,灌到她猛烈咳嗽,就哄堂大笑。 而在前方,哭喊声不断传来。 朱琏隐约看到一个故人,她挣脱开桎梏,拼命地往前跑,可那人背对她,她跑的再快都追不上。 “太子,太子……”朱琏喊得撕心裂肺。 猛地一睁眼,宫女骇然地望着她,带着哭腔道:“娘娘,您吓死奴婢了!是想太子殿下了吗? 殿下下午回了宫,不会有事的。” 朱琏坐起来,后背上汗湿一片。 中单贴着皮肤,黏腻的让她喉头发紧。 “本宫无碍。”朱琏哑了嗓子,“官家人呢?” “是宫里来了臣子,说要议事,官家拒绝不得,就领着去了偏殿。有好一会儿了,可能一会就来。” 宫女不敢说的太直白。 因为来的是开封府尹秦山,他的夫人刚才声调极高,说什么太子污了她家女儿清白,要官家做主。 朱琏喝了温水,舒缓了一下气息。 在宫女服侍下,重新换了贴身衣物。 又在外面加了一层利索的窄袖长裙,这才去了外间。 一看那些绿油油的菜蔬,她脸色瞬间好了起来,“呀!官家的奇思妙想竟然成了?” 宫女不忍说出太子的事,附和道:“是呀娘娘,司农寺都知道了呢!想来,咱们大宋的子民都有口福了! 刚才云大人说,司农寺会酌情实验,等到来年冬天,宫里不缺鲜蔬,百姓的灶头上也不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