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有钱人到底多瞧不起皇帝,面对面也敢这么要挟。 赵楷虽然对那些下跪求荣的钻营之人没好感,但这么被看扁,心里还是非常不爽的。 钱南烛这个利欲熏心的家伙,一脸懵逼。 依他从德妃那里掌握的情报,赵楷除了初登基时表现的雷霆手段,与别的皇帝并无不同。 何况,他还听说,赵楷曾被赵佶关起来门来训斥,缩着脖子一句不敢吭声。 这样的帝王,也只是纸老虎。 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女儿钱时锦虽然对自己态度疏离,但前夜里见面时,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赵楷实则也沉迷于女色。 钱南烛觉得自己这一招稳赢。 赵楷在乎百姓,在乎那些泥腿子士兵,掐住他的软肋,不怕他不服软。 但此时,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子令人难以捉摸的威胁意味。 不动声色,就让人毛骨悚然。 钱南烛心中着实有些慌了! 他试探道:“你早就知道是我收购了那些陪葬品?” 赵楷笑道:“钱南烛啊钱南烛,朕若不是出于感激,当年又何必在选秀之际,接受你的女儿! 本以为你是聪明人,知道朕的一番好意,没想到方腊对你的影响如此根深蒂固! 你真以为我大宋的兵马都在北疆,就奈何不了你们吗?” 钱南烛挺了挺腰杆,“官家不会以为端掉西竹庵那一处,就把危机解除了吧?” 赵楷沉默不语。 诚然,目前只知道那一处,地处西北角,刚好可以俯瞰五丈河。 五丈河也是引入皇宫和艮岳的河流,一旦被下毒,危险程度非同小可。 李纲的秘密小队和皇城司的一支亲事官还在城内大规模搜寻可能的藏毒之处,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消息。 钱南烛知道自己说中了,有几分得意。 “哈哈哈!我们是商人,比起那些士兵来,除了钱财不缺,最不缺的就是人,钱能买来一切嘛,哈哈! 官家以为治国只需要臣子,百姓,士兵。 用臣子理政,用士兵守疆,让百姓安居乐业,支持朝廷…… 太幼稚了! 幼稚的可笑! 没有我等商人,这么大的天下怎么运作? 是我们这个群体,在各行各业发挥着纽带作用,让大江南北的货物” 赵楷笑死了! 要不是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他简直就想一刀割下他的舌头。 一只蚂蚁曾经爬上过高山,看到过更广阔的风景,就误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好笑不好笑? 见赵楷不语,钱南烛更加滔滔不绝。 赵楷坐在椅中听他讲完,双手一摊,“钱南烛,要不,这皇位交给你来做?” 钱南烛将信将疑。 赵楷目不转睛盯着他,“不用怕,朕禅位于你,不算你谋权篡位!” 钱南烛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忽然间崩塌。 眼看他起高楼,眼见他自信心爆棚,眼看他楼塌了…… 赵楷来回踱了踱步,“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治国也不在话下,明日……不,朕回去就写传位昭书,钱南烛,就这么说定了!” 钱南烛一瞬间失神,心脏漏跳了两拍。 他本以为赵楷会恼羞成怒,然后把他关起来,等待给他们这些商人重重一击。 没想到,他非但不恼,还顺着自己的意思,直接扣了一顶帝王冠在自己头上。 这让他禁不住打起了盘算。 那些人本就以为自己做了手脚,对赵楷突然取消宴请颇有微词。 如果自己一夜之间坐上了皇位,那这些人岂会善罢甘休。 不对不对! 这不是示好,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赵楷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大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拉开。 明日他钱南烛面对的将会是什么,赵楷很有兴趣,真想看一看。 “慢着!”钱南烛咽了一口唾沫,“官家,请留步!” 赵楷微微扭头,“怎么,你还怕朕反悔不成?袁宝,笔墨伺候,去拿朕的玉玺来……” 钱南烛噗通跪了地,叩头道:“官家请三思!” “三思什么……” 赵楷话音刚落。 房门半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钱南烛急道:“草民不是那个意思,草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