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祸害过无数女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隐凤若以耶律宁的身份混进吴家,一定会先被关在地窖中,受尽折磨。 然后再被带入二少爷吴用的房中,任由他发泄。 落到那么变态的人手中,隐凤能不能活着出来犹未可知。 就算吴用真是赵桓,也犯不着再搭上一条人命。 幽州牧张恒受了大半宿的敲打,不会不知道赵楷到底要对吴家做什么。 赵楷有把握全盘掌控。 崔念奴与左子慕两人目光火热,在赵楷沉吟间,已经交战了数个来回。 最终,崔念奴败下阵来,“三爷,隐凤可以派进去,试探二少爷。 由我去打探地窖所在。 如果里面还有活口,我会先保住她们的性命,让隐凤递出消息。 凭我的本事,应该可以撑到你们光明正大地杀进来。” 左子慕与她站到一起,“三爷,行动吧! 不管吴家是不是太子余党,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刑律,就当铲除他们为民除害。” 见赵楷犹豫不决,崔念奴道:“我的本事和手段三爷最清楚,吃不了亏的!” …… 天气闷热,坐着不动就是一身汗。 朱琏的气色好了许多,醒来后与赵楷腻歪的了一阵子,就主动去了耶律宁的房间。 她说:“一个落难公主,身边也没可信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该为她做点什么才是!” 赵楷握着她的手,心中说不出的苦恼。 朱琏现在顶着亲妹妹朱凤英的容貌,以朱凤英的身份活着。 受朱桂纳的影响和潜意识作祟,偶尔会以姐姐自居,有时候又认定自己有一个妹妹。 耶律宁出身皇室,认定赵楷之后,逐渐地恢复以前的性子,无拘无束,与朱凤英真有几分相似。 朱琏真把自己当成了姐姐。 赵楷很担心,如果加上赵桓的刺激,她会不会突然恢复记忆。 赵太丞没有跟来,这种皇室秘辛也不能再让人知晓。 只好以怕她身弱生病为由,哄她吃了一粒提前备好的药丸。 朱琏喜孜孜地吃了,撅着小嘴道:“三郎真是细心,不过我身子好得很,还是多担心担心宁妹妹吧!” 崔念奴把自己关进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赵楷几次欲敲门一探究竟,都被左子慕拦了下来。 “三爷,由着她去吧!至于我犯下的大错,等日后回去再请罪!” “请什么罪!”赵楷脸色一沉,“你们二人尽心竭力,没有半点不妥,此事休要再提!” 左子慕垂着头,“是我的疏忽,导致今天的局面。 不然三爷选好宫城地址后,早该回到开封了。” “左子慕,你行了啊!”赵楷笑道,“小奴对你一往情深,回去后,你俩就把婚事办了! 三爷我不能为你们赐婚,但可以赐你一座府邸,再封你二人爵位和夫人。 至于花月楼那边,让小奴以后少操劳。 隐凤那么多,找个得力的总不是难事。 云九是你培养的人,只要你对他放心,就先提拔用起来。 日后你跟在我身边吧,这样也免得两人聚少离多。” 左子慕感动地湿了眼角。 他没有想到,赵楷表面上虽不过问,但早就为两人的未来盘算好了。 “微臣……” “打住!”赵楷心绪不宁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可等到天黑都没有看它再打开过。 赵楷隐隐不安,这不像是崔念奴的作风。 她那么爱出风头的人,乔装之后一定会恨不得显摆显摆。 静悄悄,必有妖。 赵楷猜想,崔念奴一定是跳窗离去了。 …… 吴家大少爷吴才最常去的地方,是城中心的一座茶楼。 因为,这茶楼里恰好有崔念奴的眼线。 她女扮男装,来到茶楼的背后,从后门偷偷潜了进去。 听到楼内熙来攘往,叫好声不断,便以折扇掩面混进人群,来到了大堂。 小娥正在表演茶艺,她一擂二冲三摇四斟,手法丝滑,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她脸覆轻纱,青黛娥眉,手如柔荑,握雨过天青色的茶具,柳腰轻摇。 男性茶客都看呆了。 而女茶客脸上也都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