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清楚地看到耶律楚从腰间摸出什么,递到了娄宿的手中。 娄宿展信看后,又还了回来,“吴家有咱们的人,沿着吴家查下去便是。耶律公子,我等先行告退!” 耶律楚点头,随意挥了挥手,“等你们的好消息!” 马蹄声喧腾离去,周围陷入了一阵寂静。 耶律楚长舒了一口气,仰头望向被高耸的树木切割开来的蓝天。 喃喃自语道:“娄宿啊娄宿啊,你的族人早已深埋泉下泥销骨,我也于心不忍,但皇命难违!” 好家伙! 那个秃头中年人,心甘情愿卖命去换的东西,竟然已经不在了。 赵楷心头不免一阵唏嘘。 而眼前的耶律楚是什么人,赵楷也不清楚。 看着他怔怔望向娄宿远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才施施然跃马而上,赵楷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可就在他打马离去的一瞬间,耶律宁好巧不巧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空气凝固了。 鸦雀无声。 耶律宁眼见自己闯了祸,一脸惊恐地看着赵楷,“怎么办?逃吧。” 赵楷借着草木掩护,捡起一块石头,往另一处更繁盛的灌木丛掷了过去。 耶律楚认为自己听错,回首恰好看到灌木丛中窸窣响动,他翻身下马,径直往那边走去。 赵楷拉着耶律宁,“趁现在,快走!” 都说人最难忍的事有三,一是绿帽子,二是憋尿,第三件就是打喷嚏。 耶律宁对花粉过敏,灌木从中花草纷杂,争奇斗艳,一个喷嚏打过之后解了痒,不一会就再也忍不住了。 赵楷像只大猫,好不容易在枝枝蔓蔓中,钻进到一处开阔地。 “阿嚏阿嚏阿嚏……” 耶律宁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赵楷暗道一声不妙,还未及转身,耶律楚如同一只大鸟翩然而至,拦住了两人的退路。 “野合的鸳鸯?” 耶律楚面如冠玉,生的一副好皮囊。 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折扇,唰地在两人面前展开,呼哒呼哒地扇着,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赵楷巴不得他这样认为。 可耶律宁不干了,“什么野鸳鸯,我们情投意合,生死相许!” “哈哈!”耶律楚仰天大笑,下一瞬就变了脸,他一步步走向耶律宁,身后往她腰间探去。 赵楷欺身上前,一步掠至,手出如龙,“放肆,敢碰我的女人!” 耶律楚扬起手中的一截长草,放在鼻底嗅了嗅,挑眉笑道,“正经鸳鸯卧暖沙,野合鸳鸯睡草窝。 你们既然什么都听到了,我就不能再留你们了。 有什么遗言,互相交代一下吧!” 赵楷把耶律宁护在身后,堆起笑脸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过是因为家里不同意,这才偷偷跑出来私会。 你我同为男人,理解一下兄弟。” “真没听见?” 耶律楚眉头一皱,上下打量衣衫不整的耶律宁,瞧见她裙角有一滩干了的物资,用扇尾掩住了口鼻。 漆黑的目光往她的胸口处窥探。 耶律宁低头一捂,气呼呼道:“耶律楚,你个淫贼!竟敢……” 赵楷人又麻了! 他恨不得用水泥糊住耳朵,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在耶律楚阴谋得逞的目光下,赵楷用手肘戳了一下耶律宁,“宁儿,不是说好了,咱们没听见的嘛!” “三郎,我被他玷污了!你不为我讨回公道,还凶我!” 赵楷不明其意,只得顺着她的意步步后退。 “玷污?哪有这种事?” “就有就有,他用眼睛玷污的。” 耶律宁摆出一副泼妇的模样,对赵楷连扯带推,“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昨晚刚要了人家,还说会护我一生一世。 呸,你赔我的身子!” 不经意间,赵楷眼角的余光中,一匹健壮的枣红马映入眼帘,赵楷登时回过味来。 他一把擒住耶律宁捶打他胸口的手,“宁儿,我说到做到!” 耶律宁见他领悟自己的用意,正面给她回应,面色一喜,偷偷瞟了一眼倚在树干上看热闹的耶律楚。 赵楷微微点头,忽然对她使了个眼色,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抓住树干上垂下来的藤蔓,凌风而起。 耶律楚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落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