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地气氛。 赵楷目光下移,尴尬不已,连忙扯过床角的亵裤。 女子拿掉赵楷的手,声音细弱蚊蝇,“我是来谢你的,只是没想到看了一场活春宫。” 赵楷把匕首夺过来,看了一眼朱琏。 声音冷若寒霜,“你到底是谁?” 女子往墙壁上一靠,轻笑道:“你要是不想吵醒她,不如随我去隔壁坐一坐。” 她有些跋扈,眉眼间那股子英气,跟崔念奴有几分像。 只是少了一丝风尘,多了些许忧郁。 她不亮明身份,赵楷自然不放心跟过去。 他在床边端然而坐,若有所思。 月光透窗而入,脸庞的曲线半明半暗,漆黑的眸子微光闪烁。 女子受不住这压抑气氛,只好自报家门。 她叹道:“我没有骗你,我是大辽公主耶律宁。六年前我大辽国破家亡,父王带我们躲藏一年之久。 郎君救了我,我愿意坦诚以待,冒着被杀死的危险暴露身份。” 赵楷波澜不惊,“耶律宁,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身份。” 耶律宁刚说完,朱琏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赵楷绝不可能放朱琏一人在这里,尤其是确定她亡国之奴的身份之后。 “大辽与西夏同气连枝,金国踏破上京之后,西夏还曾出精兵五千助耶律家的人逃亡。 相反,大宋背弃澶渊之盟,与金国攻辽,于情于理,大宋都不是你们辽人的港湾。 怎么不去西夏求人,反倒跑到我大宋来了?” 给朱琏盖好被子,赵楷压低嗓音,慢腾腾说完。 耶律宁瞧他谈吐不凡,眼中泪花闪烁,冷笑一声道:“真没想到,大宋还有这般公正之人。 我大辽与大宋交好百年,一直相安无事。 可谁知金国一来,辽国亡了,大宋也被袭了,若不是大宋那个艺术家皇帝退位,换了新皇登基,保不齐跟我大辽一个下场。 哎,要是当初父皇有这样的魄力,该多好!”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这是赵楷第一次听外人当面夸赞自己,但这些夸赞总有些苦涩。 大宋就像一头大象,周围吸血鬼云集。 尤其是西夏辽国金国,都恨不得把大宋当奶妈,可劲地啃噬。 不过说起来,大宋还没有因此外嫁过任何一个公主。 想到金国对待耶律皇室的手段,跟对待赵宋皇室一样,赵楷心中也五味杂陈。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不争的事实。” 赵楷声音低沉,徐徐说道,“不过,我给你个身份,你能给我什么?” 耶律宁姿容出众,自恃委身下嫁已经是对方占了便宜了。 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怔,苦笑道:“三郎坐怀不乱,不为美色所动,小女子实在佩服! 不过依我大辽如今的处境,就算我宁公主想给,也给不出什么了。” 赵楷披衣起身,一步步走过来。 耶律宁见状心中一跳,没来由地发慌,难不成他想在这里就夺了自己的贞洁? 不行,千万不能露怯,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她身着一袭黑衣,头发高高束起在脑后,除了坚挺的腰板和故作镇定的眸子,每一个毛孔都在说自己很紧张。 赵楷怪自己太过投入,竟没料到梁上君子竟是个公主。 一想到自己那些孟浪之举都被这么一个大美人儿现场观看,说不心动是假的。 夜色静谧,娇女轻鼾。 美人儿宽衣以待,这时候最易让男人浮想联翩。 耶律宁看着他步步逼近,想起刚才他伏在光洁的身躯上挥汗如雨,臀部耸动的一幕,双股不禁有些痒意。 她只觉自己脸颊发烫,羞涩难当,在赵楷贴上来之前,心促急喘,伸手抵在赵楷的胸口。 心头小鹿乱撞,“不,三郎君,现在还不行。” 赵楷停在原地,低头看向那只有些粗粝的手,“宁公主反悔了?” “并没有。”耶律宁不敢抬头,指了指朱琏,“你的娘子还在酣睡,这么做不合适吧?” 赵楷定定地望着她,“那就去隔壁,你说过,隔壁是你常住的地方。” 耶律宁猛地抬头,剑眉星目,悬胆鼻,薄唇微微抿着,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满是探寻之色。 “你……你不要强人所难。”面对这压迫感,耶律宁面露惧意,支支吾吾地掩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