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在身,岳飞不敢耽搁,把粘罕绑缚起来,扔到马背上,与姚平仲告别后便直奔开封而去。 姚平仲骑马送了一小段路,从那些背影中收回目光,望着千余具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年纪轻轻被委以重任,此人以后定大有作为! 副将道:“姚统制,幸好咱们没有露底,不然这功劳还不都是他的!” 姚平仲叹了一口气,“那些财宝出自官家的小金库,能追回来一半,咱们也算是功不可没。 还有,清点那些人头,岳兄弟留给咱们的好处,却之不恭!” …… 赵楷得到岳飞得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敦促云九安排回京时宜。 王禀听说后,忙不迭赶了过来,“官家,太原百废待兴,有您在,百姓们干劲十足,何不多待几天……” “王将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官家只是你太原城的官家吗?” 云九一听变了脸色,直言辩道:“你知不知道,开封有多少政务等着官家要处理!” “云九,不得无礼!”赵楷拢了拢宽袖,“王将军,太原重建,你责任重大,朕知道你有压力。 当初送给金国人的财宝,有一半是朕送给太原的。 当然,这不是让你分发下去,让百姓们尽情地花费,而是让你把劲用在刀刃上,让太原重新焕发光彩。 百姓们大都没有生活来源,趁建城让他们也都参与进来,按劳发薪。” 王禀听了这话,眼睛里突然神采奕奕,他喜孜孜地跪地磕头,“微臣代太原百姓谢主隆恩!” “起来吧!”赵楷轻笑道,“不过有得必有失,王洵这小子不仅得皇妹喜欢,也得朕心,朕先把他带回开封。 待他婚后,先留在开封助朕一臂之力,大局稳定后,他是要回太原,还是去往哪里,再由他们夫妇二人做打算!” 王禀喜极而泣,频频点头,“官家运筹帷幄,我大宋的未来可期啊!” 秦桧,宇文虚中,王云骑不得马,种师道年事已高,受了风寒后,一直不见好,这几日又眼见的虚弱了。 太医局那些人长年累月地在宫中行走,别说骑马了,就是多走几步路都掉队。 好在云九是赵楷的人,说要寻找几辆马车,王禀的部下连夜带人砍了几棵几人抱的大树,一天工夫就完成了。 离开太原这天,车马浩荡,百姓们跟在队伍后面,送出城外好远好远。 赵楷虽已为大宋皇帝,但内心里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老百姓。 以民为本,是他从骨子里坚持的正义。 姚平仲和种师中虽未没有歼灭敌人,但在太原北面的埋伏,刚巧截获了这笔不菲的财宝,立了最大的一功。 车马进入开封后,两人领命先行带兵回营。 有王洵和云九护送,他们也很是放心。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大部队离开后,隐藏在暗处的人影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阴毒的微笑。 马车共有五辆,为保护赵楷,云九特意把他的放在了最中间。 而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装的不是人,而是一堆宝箱。 紧随其后的那辆坐的是秦桧,刑部侍郎王云和宇文虚中与秦桧。 太医们分两拨,分别坐在赵楷马车的后面。 当初在太原军营,那些糙汉只知道热火朝天地造车,对规制一窍不通,五辆马车全都造成了一个样子。 云九本对此大为恼火,王洵却拉他来到一边,耐心解释道:“云兄弟,长途行军,其中变故不是你我能预测的。 五辆马车都是一个模样,这并非是对官家不敬,实则是一种掩护啊!” 营地上的木料横七竖八,一群士卒,手指粗粝,脸上也被摸的跟鬼画符一般,眼睛熬的红红的。 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云九。 王洵见云九没有说话,心中一沉,冷了脸,冲他们嚷嚷道:“你看看你们干的活,做之前不晓得先问问吗? 做成这副样子,耽误官家行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云九心中登时不忍了,斜睨王洵道:“你冲他们喊什么喊,他们一宿未合眼,能造成这样,已经不可思议了! 这要是放在开封,那些工匠们花个三五个月,怎么可能造的出来! 你这小将军,脾气也太臭了! 跟王禀将军一点都不像,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士兵们见机不可失,连忙上前打趣道:“还是云兄弟懂我们!王小将军一定是亲生的,这些我们都可以作证!” 王洵锤了云九一把,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