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常发顿时来了兴趣了,他挑了挑眉毛问着这个娇小的女孩:“你要打什么小报告?”
苏小雨既然来到了这里,也不想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反正回到工位上也不好过的,不如拖到下班,并且能揭发一些内幕更好:
“伍厂长,我说的小报告是本想引起你的兴趣的。但其实我所说的关系到我们织布厂的前途的,你可要重视起来。”
“什么意思?有这么严重么?”
伍常发不由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这个女孩子的话越说古怪了,但不得不引人想继续听下去。
不知她想要说什么呢?他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小雨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肯定有,俗语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厂里面一些不起眼的事情,看起来没关紧要,但时间久了,便会出现严重的问题的。”
她看到伍常发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便赶紧打铁趁热地说下去:
“品管部的员工罗春花倚仗她的亲戚是副厂长,老是欺压新人,刚才还把她的工作全让我做,还警告我,不做完不能下班。
而品管部的主管刘凤珍却没有秉公处理,公报私仇,任由她搓磨我,这些都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所以,我气不过来,便上你这里申诉,希望你能为我主持公道。“
伍常发皱了皱眉头说:“你说罗春花我相信,但你说刘凤珍公报私仇,有什么根据呢?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苏小雨正式道:“别人都跟我说了,本来刘凤珍想安排她妹子来我们的部门工作的,没有想到被我占了先机,她不好跟她妹子交待,便恨上了我。”
伍常发凝神一想,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但这两个女人在厂里面都有关系,这关系盘根错节的,他哪个也不好得罪。
而苏小雨找上门来,他也不好不给她一个交待,这才是让他头疼的事情。
现在唯有施展一个“拖”字要诀。
他想了想就说:“现在快下班了,你先回去吧,我到时候会跟她们说说的。”
苏小雨看出了伍常发的心思,她冷笑了一下说:
“伍厂长,你这样的处理跟刘凤珍有什么区别,难道我在厂子里面没有皇亲国戚,便活该受人欺负的吗?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我让着她们呢?你们这样做不是让我们员工们寒心吗?”
伍常发第一次被人直截了当地批评,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你胡说什么,我们领导有自己的处理方法,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
苏小雨反问他:“那么说,你就是间接承认了她们的处理方式了?”
伍常发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便是等于默认!
苏小雨继续说:“人家说,举贤不避亲,但你们却是唯亲是用,不管他们合不合适,一个萝卜一个坑,总给她们一个工作岗位。你以为这是两全其美,但却不知她们又不适合做本职的工作,只是做个样子混工资的,日子短还没有看出到什么,但日子久了,必定深受其害。”
“特别是品管部,那个刘凤珍常因为要拿供货商的一些蝇头小利,不把好供货渠道这一关,而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听之任之,如果这供货商再给她一些钱的话,恐怕她把这厂子卖了,你也不知道。”
伍常发一听,感觉好像有点道理,他脸上虽然不高兴,但任由苏小雨不停地说下去。
“铃,铃,铃……”这时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对于许多人来说,犹如天籁。
伍常发把东西拿在手里,对她说:“下班了,你现在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苏小雨边走边说:“我们一起走吧,我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伍常发点了点头,便走在了前面,苏小雨笑了笑,便快步紧跟在后面。
再说这边,刘凤珍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到苏小雨回来,不由得大怒,对罗春花说:
“那个女人是掉进了厕所里面吗?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你赶紧去看看,不然就要下班了,我看你怎么完成这一堆货物。”
罗春花连忙称是,说:“就算她掉厕所里面,我也要把她提起来,做完工作后才能走。”
刘凤珍嫌弃地捂了一下鼻子说:“罗春花,你也不嫌臭,”
罗春花说:“我也嫌啊,但去洗洗手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让她听话。”
于是,她便去厕所里面走去,但看来看去,喊来喊去,也不见苏小雨,反倒把自己薰了一身的味道。
罗春花带着这一身的味道,气急败坏地回到检查部说;“刘主管,我没有看到苏小雨,这个家伙看来不想混了,居然会反抗我们的命令。”
刘凤珍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捂着息的嘴鼻说:“你赶紧给我离远一点,我看不是苏小雨掉进了厕所,而是你掉进了厕所里了。”
罗春花不由得走远了一点,她着急地说:“刘主管,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苏小雨不见了啊,工作完成不了怎么办呢?”
刘凤珍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我要下班,苏小雨我自然会找她算账,但这些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