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昨晚他陪着那陈家来的人说话,回屋很晚,可是当时顾氏都还没回来,说是在陪贵客。当时他没注意,现在想来,天都那么晚了,不是应该让客人早点休息的吗?
怎么说话说这么久?她都跟人家说了什么?
“你说,你昨晚跟人家说了些什么?”沈嘉荣也怒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样不让人省心?
顾氏连连摇头道:“没,没说什么,都是那吴妈妈在说,我只是听听,听听的……”
沈嘉永就知道顾氏不会认账。他怒气冲冲地对沈嘉荣道:“我们去二嫂家看看,如果那陈家真是去退婚的,肯定就是这个女人弄出来的!到时候你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就是阳哥儿回来了,我也不让这个女人好过!哼!”
沈嘉永冷哼一声,大步往村西头沈梦家去了。
沈嘉荣怒瞪着顾氏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着,也追赶沈嘉永去了。
兄弟两个来到沈梦家,也没敲门就直接进了院子。远远地就听到云晚娘的声音激动地叫道:“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不同意!你们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我家相公和陈老爷还是八拜之交,是结义兄弟,你们陈家怎么能因他不在了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不同意,死都不同意!”
而那吴六家的还在劝道:“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这婚姻本来就要门当户对才好,这般配不上的非要把他们弄一块儿,注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我们可是为了你家姑娘好,要是过了门再被休,以后可就真没人要了……”
“什么叫般配不上?”云晚娘打断吴六家的话,“我的女儿不是我自夸,她聪明孝顺,也是读书认字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至少书画是极出众的,怎么就配不上你们家二公子了?你们若是嫌贫爱富就明说,但要说我女儿不好,配不上你们家的公子,我却是万万不依的!”
“这话怎么说的?沈夫人,人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了,不是我们看不起人,就沈姑娘那样的,实在是……啧啧,我也知道在娘的心里,自己的儿女总是最好的,可人还贵有自知之明呐!您这样不是为了沈姑娘好,而是害了她。”
沈家兄弟赶紧跑进去,只见云晚娘和那位吴六家的相对坐在桌前,陈家的三个人站在吴六家的后面。
沈维安站在云晚娘身后,原本一直没有说话,但听了吴六家的话,便再也忍不住站出来怒目而视道:“原来这就是陈家的家风!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的也不是没见过,但像你们这样无耻的倒真真是罕见!罢了罢了,你们这种人家我们沈家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退婚就退婚吧!我还舍不得将妹妹嫁到你们这种无耻的人家里去!”
“不,不能退婚!”云晚娘抬手就给了沈维安一个耳光,怒斥道,“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这婚事是你父亲当年亲自订下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如果要退,也要让姓陈的亲自来退!我们沈家虽然穷,但我的姑娘那也是我的心肝宝贝,不是他陈家想聘就聘,想退就退的!”
沈梦和玉兰贴在门后听到这里,扼腕不已。娘亲真是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退了不是更好?
这时,沈嘉永沈嘉荣两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沈嘉永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抓起来一看就怒了,果然是退婚书!他当即扔给沈嘉荣道:“你看!”
沈嘉荣接过一看,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他恼怒地三两下就撕了这封退婚书,对着吴六家的质问道:“这婚事当初是我二弟和陈家老爷亲自定下来的,现在我二弟不在了,你们就想悔婚?你们陈家百年世家就是这样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的?”
吴六家的见今天退婚应该是退不掉了,当然不能让自己的主子担上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的罪名,她当即就把责任推到顾氏身上道:“我们原本是来探望沈姑娘的。可昨晚沈家大太太亲自跟我说她这个侄女不敬长辈、嫌贫爱富、自傲轻狂、还爱抛头露面,说就是你们当地的书香世家都不会要这样的姑娘当媳妇,既然如此,我们家二公子怎么能要……”
吴六家的将顾氏的话这么一转那还得了?
云晚娘当即就要去找顾氏拼命。她对着沈嘉荣哭闹道:“大伯你说,我们一家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你们要这样欺辱我们孤儿寡母?房子明明是我们拿钱盖的,也让给你们了,阳哥儿娶亲、月姐儿出嫁,都是我们给办的亲事、办的嫁妆。你们收礼,我们出钱,我们说过什么没有?当初阳哥儿在县学读书,吃住在我们家,我们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我们安哥儿做一套衣服,必定也给他做一套,他用的文房用具比安哥儿都好……大伯你说,我们二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怎么这样没有良心?梦姐儿就是我和她爹的命根子,你们怎么能狠得下心这样诋毁她?女孩子的名誉就是她的命啊!你们怎样这样狠心,竟然要我女儿的命?我的夫君啊,可怜你无辜惨死,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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