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思的妻子你见过吧!”李邺徐徐道。 独孤新月愣住了,阿布思有两任妻子,大阿灵和小阿灵,大阿灵死得早,她不熟悉,但小阿灵她确实很熟,每次见面都会和她吵一架,争论祆教和道教的优劣,不过吵归吵,她们的关系还不错。 “你说的是小阿灵” “应该就是她吧!金山灵。” 独孤新月一阵头大,“她可是阿布思的妻子,还是王妃,你怎么会认识她。” 李邺目光里充满了回忆,“阿布思就死在我手上的,在金山堡,我杀了三百多人,你知道杀死三百多人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进地狱的感觉,那一刻心中只有杀戮,那种残酷的杀机胀暴了内心,已经溢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见到女人就想强暴发泄,不管是谁,哪怕是阿布思部下掳去的民女,但最后我遇到的是金山灵,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第一次.” 独孤新月听得目瞪口呆,多么遥远,多么荒谬,却又是真的。 李邺叹口气道:“后来我心中的杀机慢慢消退,恢复了理智,我心中很是歉疚,便把阿布思的财富都给了她,然后我离开了金山堡,以为从此不会再见到这个女人,没想到两年后,我在碎叶又见到了她,两天后又分手,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是撒马尔罕大光明寺的左银圣女,我一共只见过她四次,加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五天,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 独孤新月紧紧抱着丈夫道:“如果就像她说的,按照草原规矩,她就是你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回来,我会接受她为姐妹,和她继续争吵。” 李邺抚摸着爱妻的头发,心中充满了苦涩,还会有如果吗? 次日一早,李邺出门了,独孤新月抱着孩子,心中还在想阿灵的事情,其实她并不在意,她心里很清楚,像丈夫那样的条件,不知会有多少女人打破头争抢,只要他愿意,他身后会跟着一大串女人。 事实上,自己的夫君已经很好了,她很满意,她心里就在琢磨,最好自己能再生个儿子。 李邺今天来朝廷是为了拜见高力士,天子对朝政基本上当了甩手掌柜,高力士则替天子行使审核批准权力,使朝廷能够顺利运转。 官房内,李邺恭恭敬敬行礼,“参见高翁!” 高力士笑眯眯道:“节度使一路辛苦了,你之前对吐蕃的两份报告,我都向天子汇报,他对你在西面打击吐蕃西扩赞不绝口,这次招你回来,主要是让你好好休息,新婚燕尔就让你为国出征,天子也很歉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次我回来,没有给天子带回礼物” 高力士笑着摆摆手,“你也太小看天子了,他是皇帝,皇帝心中是家国天下,他不会只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朝廷,这次你给朝廷带回来百万贯的棉花,我昨天告诉他了,他很满意,你能为朝廷着想,说明你开始成熟了,过几天天子会给你嘉奖,表彰你收回沙州和大小勃律。” “高翁,我还会继续回安西任职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定论,等你述职后再说,你有功于社稷,应该只会向上走,而不会向下走。” 李邺敏锐的捕捉到,高力士说这话时,已经不是太自信了,而且用了‘应该’两个字,说明他也没有把握。 “高翁,是不是有人对我不满.” 高力士笑了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你不满的人多得很,但你在乎这些干什么?天子早就给你下了定义,你是大唐皇族的栋梁,你的眼光要着眼于天下,而不是朝堂里的尔虞我诈,明白了吗?” “多谢高翁解惑!” “去吧!好好陪陪孩子。” 李邺将述职报告交给高力士,躬身行一礼走了。 高力士望着李邺远去,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天子杀机已动,他能逃过这一劫吗? 下午时分,李邺带着妻子和女儿乘坐马车来到了独孤府,女儿星官很少出门,她坐在父亲怀中,好奇地注视着窗外的一切。 天气有点寒冷了,她穿得很厚实暖和,像只小熊一样。 李邺不时低下头,嗅一下女儿头顶上的乳香,心中充满了怜爱。 马车缓缓在独孤府门前停下,等候在府门前的王氏和几名小娘子一起迎上来,独孤烈和独孤明也走下台阶。 李邺把孩子递给了独孤新月,他先出来,扶着娘俩走下马车,几个女人立刻将新月和孩子围住了。 李邺上前给独孤烈行一礼,“参见岳父大人!” 又给独孤明行一礼,“给二叔请安!” “回来就好!” 独孤烈呵呵一笑,拍拍手高声道:“外面冷,我们到屋里去!” 一群女人带着独孤新月和孩子去后宅探望祖母去了,李邺则跟随独孤烈和独孤明来到后堂。 三人落座,侍女给他们送来热茶,独孤烈笑道:“贤婿今天没有去朝廷?” 李邺笑道:“一早去了高力士那里,递交了述职报告。” 独孤烈点了点头道:“高力士怎么说?” “他只是让我好好休息,说天子会给我一些表彰,然后我问他,我是不是还会继续回安西,他说应该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