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把一块宝寿牌放在木地板上,抱拳行一礼,“参见冯公子!”
冯劝农拾起宝寿牌看了片刻,脸色微变,这可是父亲的随身牌子。
他挥挥手,让掌柜退下,回一礼笑道:“请堂上坐!”
男子点点头,走上堂坐下,冯劝农连忙把酒壶酒杯收了,又吩咐伙计上茶。
“这是我父亲的宝寿牌,请问阁下是”
男子取出一块银牌放在桌上,“在下谢森,是河陇节度府内卫副都统,奉齐王殿下之令来协助高翁转移财富去陇右。”
冯劝农愣住了,父亲没对自己说这件事啊!
一转念,冯劝农反应过来了,父亲回来后,自己还没有见过他。
他连忙道:“原来是谢都统,感谢齐王殿下厚爱,请问谢都统带来多少人?”
“我们是分批来了,大概有五百人,已经都到了。”
冯劝农吓一跳,“五百人?有宿地吗?”
“暂时没有,我们打算包下几座客栈。”
冯劝农想了想道:“城内有很多李璘的暗哨,五百人肯定会被发现,我在南面双流县有座庄园,距离成都约五十里,可以住千人,你们先住到庄园去,我来安排!”
“那就多谢冯公子了!”
冯劝农找来自己的心腹管家,让他先带河陇内卫去庄园。
安排好了内卫,冯劝农这才匆匆赶往通天观去找父亲。
很快,冯劝农见到了父亲高力士,高力士点点头道:“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你来说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我托了齐王帮忙,这次你带着母亲和妻儿跟随他们一起走吧!去陇右定居,齐王答应我保冯家百年昌盛。”
冯劝农不解问道;“父亲,齐王为什么会答应?”
高力士从自己箱子里取出一个用布包着盒子放在桌上,“你把这个亲自交给齐王殿下,它至关重要,千万不可有失?”
“父亲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高力士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受命宝和太上皇诏书!”
冯劝农大吃一惊,“父亲,这行吗?”
“有什么行不行的?李璘马上就要动手抢了,与其被李璘抢走,还不如给齐王。”
“可是.如果李璘发现受命宝不见了,他会不会.”
高力士笑了起来,“放心吧!我有准备,他发现不了。”
他推了一把儿子,“拿着它赶紧走!”
冯劝农着实很伤感,此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父亲,他跪下恭恭敬敬给父亲磕了三个头,抱着布包迅速离去。
高力士走到门口,望着儿子离去,长长叹息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希望殿下能振兴大唐,莫要辜负了老夫!”
下午时分,荆王李偒急匆匆赶到了东宫。
“父王找孩儿来有急事吗?”
李璘狠狠瞪了长子一眼,“没有急事我就不能找你来吗?”
吓得李偒连忙道:“孩儿不敢!”
李璘重重哼了一声,“我找你是问冯劝农的事情,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回禀父亲,冯劝农说那批财富他不知道,他是后来才来成都,那批财富不知道他父亲高力士藏在哪里?”
“放屁!”
李璘勃然大怒,拍桌子骂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这个蠢货,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吗?”
李偒战战兢兢道:“孩儿明天中午再请他吃饭,他如果再推却,那孩儿也仁至义尽了,明天下午就动手抓人,拷打他一夜,不怕他不交代财富的下落?”
李璘气得话都几乎说不出来,“我怎么会有伱这么蠢的儿子,居然还仁至义尽,抢人家的钱还给对方讲仁义?”
李偒小声嘟囔道:“父亲不是说过,要给高力士一点面子吗?
李璘无话可说了,自己是说过这句话,可那是去年说的,当时自己还在和父皇争权,是要给高力士一点面子,现在胜负早已分出,还需要给什么狗屁面子!
李璘着实很无奈,他几個儿子都不行,长子次子都很愚钝,只有老三精明一点,但老三在掌军队,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老三去做。
李璘只得忍住怒火道:“我今天晚上就会把你皇祖父请回城居住,高力士那边就不用给他面子了,这件事拖下去夜长梦多,你今晚一起动手抓人,高力士不是有两个孙子吗?把孙子扣押起来,不怕冯劝农不交代。”
“孩儿遵命!”
李璘想一想又叮嘱他道:“现在就派人去盯住冯劝农一家,防止他得到消息跑了!”
“回禀父亲,孩儿一直派人在监视他家府宅,他们若要逃走,我立刻会得到消息!”
李璘点点头,这一点还做得不错。
“可以!晚上城门一关,你就可以行动了。”
李偒刚回到自己府宅,立刻有人来禀报,冯家人失踪了。
李偒大吃一惊,急问道:“监视他们的弟兄呢?”
“回禀殿下,几个弟兄都跟着追踪去了,现在还没有回信。”
李偒连忙带着数十名手下赶到冯家府宅,冲进了府宅内。
府宅内只剩一群不知情的下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