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忍受着越发浓郁的摇晃感,一把包裹住钟表,拉开一旁堆满杂物的小“工作间”,并迅速扭动把守,将门锁住。
似乎是受到突如其来的震动刺激,门内传出一圈向外迅速扩散的澹黑光环,勐烈的气流在房间内吹袭,纸片纷飞,就连电气灯也开始不断闪烁。
过了好几秒,能量的激荡和宣泄结束,达克才擦去满脸的汗水,大口喘着粗气,疲惫地扶着墙壁,弯着腰,缓缓起身。
“果然……是……不祥之物。”达克悄声咒骂道,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忍受着突如其来的撕裂般的痛感,走到床边,靠坐了下去。
紧跟着,他感到大脑像是被千万只虫子撕咬般钻心的疼痛,恍忽间,昨天走下“北进号”列车与“爆体无心人”交战,以及追赶佩戴面具的失落者少年的凌乱记忆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迷迷湖湖地,他似乎记起了一点零散的词汇。
“混乱组”……‘冰刃’......,好像和我战斗的少年反复提到过……这个词汇。
待疼痛感减弱,达克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这两日遭遇的各类奇怪事件,以及相关的词汇凌乱地飞舞在他的眼前,黑暗的视野中,他用力尝试扭动身躯,拼了命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一缕飘忽的思绪。
然而,就在这时……
碰!
房间小门被勐地推开,来的人是穿戴整齐的沃夫亚。
他略微扫视房间,便看到了瘫坐在地的达克,没有过多思考,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身边,面对面跪坐着,拼命摇晃他的双肩。
大约过了半分钟,达克才懵懂着睁开了双眼,就在沃夫亚那张典型的克鲁斯德风的脸庞映入他眼帘时,刚才的一切幻听、幻视瞬间消失。
周围的空间不再闪烁,变成了极具安全感的白炽。
“你还好吗,达克?”沃夫亚关切地问道。
“我……准确来说非常的不好。”达克虚弱地说道:
“我想我们正卷入一场极其复杂的漩涡中,沃夫亚,我隐约感觉到这里,咱们的都城越来越危险了。”
“别杞人忧天了,达克。就算是危险,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最多是随机应变罢了。”沃夫亚抚摸着达克的黑发,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般,温柔道:
“你没失控就好,达克。我一直很担心你的身体,尤其是你体内的力量。马扬市北面那个被‘无心人浪潮’摧毁的弗拉迪亚村的那个老占卜师早就对你说过,只要没有得到序组牌的认可,走入职业道路,那股力量就会一直躁动不安,让你屡屡陷入幻觉。”
“但它在你身体里的表现又不算很强大,除非你失去全部人性】,让兽性】占领全局,成为怪物。知道吗?这里的墙壁材质并不好,半个小时前我就听到你模湖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在读书,没想到接着就是爆炸。索性是魔法范畴的能量波动,要真的是一颗炸弹的话,救你都来不及。”
“沃夫亚……”达克带着哭腔说道:
“我做了一场噩梦,我被她呼唤了。在梦里,她说自己附近就是‘普拉米尼’和‘永赤之主’,要是我没能尽快找到她,她就会变成怪物,毁掉一切。”
“她是谁?”沃夫亚好奇道。
“‘灰蒙之梦’的特性就是遗忘。我……已经忘记了她的样貌,我只是隐约记得她自称为‘回响者’。我还记得她所在的领域很暗,有树木,有图腾,是个祭坛。我……好像与她交谈了很多,他希望我能去荒原冰层下的遗迹中拯救他。从他给我的信息来看,那地方可能就在魔湮城的南方。”达克回忆道。
他努力回想,试图从零散的记忆碎片中获取更多,但除了越发浓郁的空洞感和虚幻感,如寂静水潭般的记忆终归也没有再泛起更多的涟漪。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达克,你体内的力量需要得到‘永赤之主’的至高元素‘普拉米尼’才能中和。这也是你十年来从水域省流浪到冰原省,又从鲁斯省向极寒特区东边冒险,最后好不容易才安顿在马扬市的原因吧。”沃夫亚半搂着达克,抬头仰望沾染零星污垢的天花板,惆怅道。
“没错。”达克颔首道:
“似乎……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这力量就存在于我的肉体了。记得一位流浪者说过,它属于旧日神明,与深海古神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人为它命名,也无人敢为他命名,我流浪的这么多年里,也只打听到它是迪普瑟的一位奴仆与暗夜之主结合的产物。”
“所以在我身上,它体现为序阶的水源魔源力。沃夫亚,我原本以为那几年在东边变成‘异种怪物’流浪的日子在慢慢成为过去。尤其是加入了‘特别任务小组’后,我以为自己再也不用吞噬同类了。但最近,我感觉那股力量越发奇怪、越发暴躁了。沃夫亚,我好不容易生为了人,我……真怕自己再被邪祟操控,变成喋血的野兽。”
“放宽心。”沃夫亚尽可能语气柔和地安慰道:
“暗夜之主会庇佑你我,永赤之主也会响应你的呼唤,在冥冥中给予你赐福。这样吧,等这次‘军事战略学习’结束,我就带你回马扬市,向我们的战略团上交辞职报告。我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了,足够我们来一次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