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手枪取出,解除保险,上好膛,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顺着风所指引的方向,来特踏着用青色砖石堆砌的道路,越过一堆散乱的,似乎没有来得及噼完的柴禾堆后,他来到了一扇陈旧木门附近。
用力将泛着潮湿气息的木门推开后,来特在一间泛着澹澹发霉气息,桌上摆放着一盏同样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煤油灯房间角落,发现了正蜷缩在旧红木床角落的盗贼】米优。
此时的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像是无数正在蠕动着的蛆虫般的暗红色头发。
原本生长在米优头上的应该是一头白色短发,但进入顿乌斯克遗址营地后,由于血族力量的外溢,早已变为了比起女人来说短一截的暗红色长发。
头发之下来特还观察到,鼻涕、涎水还有一些鲜红的血液正在从米优的七窍中流淌而出。
他右手中的战术手套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锋利的、纯黑颜色的,中心部位镶嵌着一颗反射着细微光亮红宝石的匕首。
他的衣着凌乱,军绿颜色的属于切卡夫斯克军团制服之一的上衣处那枚“烟囱”徽章不知被丢在了哪里,纽扣也被解开得七七八八,露出了内部纯黑颜色的被划破的紧身衣,还有若隐若现的,泛着肉色的胸肌。
但一股弥漫于房间中的浓郁血腥味还是吸引了来特的主要注意力,他攥紧“狂熊牌”手枪,快步上前,停在了与米优间隔差不多两三米的“安全距离”内。
“神啊……神啊……我无意识间盗取了你的力量,只是窥探到你一瞬间,就得接受考验吗?对……考验,我们的首领……弗拉迪米斯基说过,血族的考验就是鲜血的献祭……流淌的血液是交付给神明……最好的答卷。”米优喃喃道。
他那双眼眸不知何时已然变为猩红颜色的存在,在没有任何血丝的眼白映衬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摇头晃脑地凝视着满是伤痕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黑色匕首用力比划着,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下手”。
“米优,你清醒点。那只‘希望’沙虫已经被莫洛斯消灭了。虽然我知道你有可能很伤心,或者……遭遇了序阶4的失落者尤兰产生了畏惧,但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不要干傻事,把匕首给我,想想亚伦先生,想想你的血族首领,你说过你要去沉寂高地去寻找神明,去刺杀尹凡特,所以愿意做我的助手。”来特放缓声音劝告道。
他缓步上前,逐渐与米优拉近距离。
原本米优那双红眸中散发的是凌乱的、令人感到恐惧的气息,但在来特的缓慢靠近之下,竟然开始变得“有序”起来,他从茫然的状态开始变得清醒,望着手中的黑色匕首,也开始缓慢地将它拿开。
“对,就是这样,没错。”来特强行压抑着“砰砰”直跳得心脏,将并未来得及佩戴手套的双手伸出,靠近米优。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来特双手距离那把黑色匕首距离不到五公分时,米优的双眼中霍然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
突然,他一把将来特扑倒,用力划向了自己那只布满了各式交错划痕,翻出带着红色肌肉组织和翻出猩红血液的右手。
紧跟着,他摇晃着身体站立起身,背对着来特说道:
“神说过,神说过一句,神在那一瞬间说过一句。我们是血族,我们要献祭,我们要把最为宝贵的血液献祭给旧日神明,才能得到他的庇佑。否则我们进入沉寂高地后首先就会被‘迷惘的歌声’所吞噬灵魂,进而被维他之水下方神迹中弥漫的气息所诱惑,跌入无尽的深渊。”
“你听到了什么吗?那个女人,我救下来的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吗?”来特警惕地问道,颇感惊心地扫视一圈所处的破旧房屋。
他在身后的一块地铺上看到了之前的一头棕发的女人。
似乎是布雷特已经为她换上了一件男士衬衫,并且披上了一件军绿色的外衣,衣着方面显得不那么凌乱了。
但仔细看去,女人正平躺着处于熟睡的状态,身体与意识可能处于短暂的剥离状态,并没有对房间中发生的一切产生任何反应。
转过头,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来特高举“狂熊牌”手枪对准米优的脑袋,用严厉的声音质问道:
“你是看到了邪恶之神,被它蛊惑了,还是被他附体了?我听说有序位魔物具备这样的能力。你……到底是不是米优!”
“我是,我当然是。只不过,”米优转过身体,将沾染了鲜红血液,弥漫着“香甜气息”的匕首随意丢在一旁,高举正在如溪流般流淌液体的右臂,沉声回应来特道:
“我是盗贼】啊,来特大哥你忘了吗?我昨天在幸运女神创建的巧合之下接触了那女人一瞬,你知道我得到了什么技能吗?没错,是祈祷者】的与神明沟通的能力。那女人是祈祷者】,不折不扣的上层职业祈祷者】。当然,我只能使用一次……只能使用一次。”
米优呢喃地重复着最后一句,摇晃着脑袋。
两三秒后,忽然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来特,继续道:
“我见到的是旧日神明。她似乎是来迎接已经死去的,她得信徒莫洛斯大哥。他告戒我,想要实现愿望就必须献祭。这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