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莜的父亲年轻时是个有才的，也很英俊，要不然李兰也不会死心塌地地要嫁给他，刚开始几年她们家过得很幸福，也是和正常人家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后来……

晓莜低下头嗤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晓莜在这边沉思，另一边的酒席上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几个自持长辈的借着酒劲过来对着李兰就是一顿数落，一个妇女先开口了：“李兰啊，你这几年发达了，也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了，你婆婆辛辛苦苦帮你带娃，你这说断就断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李兰脸色不好，这几个人都是龙家的直系亲属，这是见不得李兰离开龙家后嫁对了人，过上好日子，她们看着眼红。所谓一个窝里生不出两个种，龙家的直系都是一个德行。刚从山上下来的晓莜听到这个话眼里满是嘲讽，嗤笑道：“大爷大奶奶是觉得我妈不该嫁人，就该死守在龙家，靠着每年辛苦种出来的那一点粮食养活一家七口人，直至老死？”

那妇女见好一会儿不见的晓莜回来了，而且被逮个正着，显得有些尴尬。晓莜一脸嘲讽地走过来，那一身的装扮很是能唬人，她穿这一身就是为了能唬住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的。晓莜在几人面前停下，其中男的那个也开口了：“晓莜啊，咱们龙家自古以来就没有断绝关系一说，自家人说开了就没事了，你这是闹哪样？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晓莜冷着脸说：“大爷，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大爷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你觉得我断绝关系是无理取闹？那我请问你，你了解我们家的人吗？你知道我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吗？谁家的女人像这样过日子？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后来真的守寡了都没有谁为她说句公道话，你说自古以来就没有断绝关系这一说，那就有把孤儿寡母往外赶的吗？没有这一说我就做个先例，往后长辈不慈，儿女子孙可以效仿，能花钱买断的亲情也不值得珍惜。”

被晓莜称呼为大爷的男人脸色不好看，他老婆嘴皮子可是厉害多了，见晓莜把人给怼了，一撸袖子双手叉腰：“哎~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吧？你就是这么跟你的长辈说话的？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呢？果然是没有家教。”

晓莜眼神犀利刚要开口，李兰一把拉住晓莜的手，自己从椅子上起身拦在晓莜和那几人面前，眼睛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这是一家老少四口人，老的两个在以身份压人，少的则把头垂得很低，恨不得都钻进土里了。李兰看着老的两人，声音铿锵有力：“两位是以什么身份来说此事？是龙家的直系还是普通长辈？作为龙家直系，我想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刚才你也见到了，他们已经签字画押，拿到支票的那一刻我们的契约已经形成，我们和龙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们没有立场对我们指指点点。作为普通长辈，那就更没有权利指责我们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要做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晓莜震惊，她妈这是开挂了？好厉害啊！、

李兰说完后，几人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们的影响里，李兰是个温顺的女人，对待周围的人都是和蔼的，从来没有红过脸，今天这一连串的质问不单是几人，还有在座听见了这段话的人都很震惊。和李兰要好的几位则是点了点头，怼得好，就这些厚脸皮的，在村里算是辈分大的，经常对别人家的事指指点点，这些年轻的一辈烦不胜烦，如今李兰的一席话，让这些年轻一辈的人都觉得十分解气。

晓莜补刀：“各位是觉得我花钱买断亲情有违道德，那我就不强求了，大爷家的路还是不修了吧，毕竟咱们已经没有了关系，你们天天踩着我花钱建的路上，确实是很膈应，还是不要为难了吧！”

后面站着的两个年轻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晓莜，晓莜不看他们，转身就和村支书商量修路的事了，两个年轻的见自己家到手的好处竟然就没了，看向爹妈的眼神多少有些怨怼。两个老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再说晓莜和李兰的不是，就这几句话晓莜就不给他们家修路了，再多说几句怕又闹出事来，两个年轻的就把自家爹妈往回拉。晓莜环视一圈后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吃饭，连以前爱找事的那些老年人也都闭嘴不言，他们怕一开口就把到手的好处说没了，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后觉得还是不帮龙老头说话了，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还是不要为了那点义气丢掉现在的好处。

有了前车之鉴，直至酒席结束都是平静的，这顿酒席只是为了感谢乡邻的帮助，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见证，就是为了答谢邻里，请的乡厨也没有花多少钱。一顿饭下来姚瑞就和男人们打成一片了，李兰也和许久未见的朋友们好好畅谈了一番。剩下的晓莜和尹川就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走到一处小路停下，晓莜看着地里劳作的人久久不语。那人在给庄稼除草，每弯腰片刻就要直起腰来锤一锤腰，多年没人照料，她的老寒腿又严重了，每活动几下都显得很艰难……

尹川轻声问：“你在想什么？”晓莜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