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扔骨头呢?” 顾瑶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 真不是省油的灯。 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舅舅,你这样,我很难做。” “别说带画了,我甚至,都没脸去见对方。” “你知道,那些得到邀请的人,进茶楼,他们带会带什么吗?” “什么?” 许卫东问。 “我听说,有人直接拿钞票砸的,还有人,送的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不过一个比一个贵重。” “舅舅,你凭什么觉得我空手进去带话,人家就听我的?” “人家会不会和你一样的心思,都是觉得我空手套白狼,舅舅你想要清楚,这是显我们诚意的时候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没能把诚意拿出来,错过机会就在也没了。” 两人都是老狐狸。 还都互不相让。 这下,许卫东是真没折了,他没想到,顾瑶这么难缠。 他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虬枝老树,已经步入秋天了,老树上的树叶也逐渐发黄,落了满院的树叶。 他想起来早上,保姆余婶要求的涨工资。 说现在秋天到了,每次收拾院落,都要花上一整天的功夫。 而且,还是日日如此。 因为这落叶,无时无刻不在掉,一会不收拾,这院子啊,就跟凋零许久没人住的院落一样了。 这一个人哪里忙得开手,又要给一家子做饭伺候,还要顾着外面的院子干净。 免得许卫东来客人了,看着那凌乱的院子,觉得丢脸。 这一来二去,余婶心里就有意见了。 觉得许家工资开低了,她忙这么久,不加工资实在是说不过去。 按说,许家工资开的不低,一个月给她开的有三十七块五,还给她包一顿中午饭。 但是,余婶仍然不满意。 想到,对方要求涨的十块钱工资。 许卫东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深深的吸一口,一个月涨十块钱。 一年就是一百二。 而且,这还不算贪婪的心,这次答应了,后面对方觉得活儿重了,还要要涨工资。 这哪里行呢? 其实,这一百二是有的,但是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老太太心脏不好,又容易脑梗上头,前者吃的是护心脏的,后者吃的是安宫牛黄丸。 这两个药,都不便宜。 更别说,老太太清贵了半辈子了,平日吃食讲究,这更要花钱。 还有自家媳妇,娘家遭难没能起来,媳妇日日往娘家跑,喜欢贴补娘家。 这一点,许卫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媳妇的父亲,当年是自己的恩师,也不可能不管。 还有自家闺女铃兰,是个大姑娘了,穿衣打扮要好看,不能穷酸了去,四九城的姑奶奶。 怎么能穷酸,让人笑话了去。 这不是平白让大姑娘丢份子吗? 更别说,还把顾瑶从安州市接过来,养在家里。 给她安排学校读书,养她衣食住行,这每样也是要花钱。 还有他自己,身为报社的社长,平日的交集应酬,也是钱。 这全部的费用加起来,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那要增加的十块钱保姆工资,就显得扎眼了。 不过一会会的功夫。 顾瑶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舅舅,就想了这么多了。 许卫东掐灭了烟,深思熟虑,“画给你可以,但是我要一起去。” 这是他的条件。 家里的那一副名画,几乎是他们许家的半个命根子了。 另外个命根子,就是许家的房子了。 这也是为什么,许卫东明知道亲妹妹刘淑珍在哪里,却不愿意把她给接回来的原因了。 因为,家里的家底就怎么多。 他太了解娘老子的脾气了,唯一的闺女流落在外多年,等她接回来。 自己的娘老子,定然是要弥补对方的。 家里能弥补的也无非是这些。 画是老太太手里的,还有房子的房契,也在老太太手里。 不管老太太给刘淑珍哪一样,许卫东都不愿意。 虽然说是亲妹妹,但是前面快四十年,没见过面,没相处过。 又哪里来的亲情呢。 对于对方来说,这就是个来抢财物,抢遗产的人。 顾瑶听到这个要求,顿时觉得有些离谱。 “舅舅,你不知道吗?这次方家大小姐组局,都是喊的年轻一辈儿的人。” 哪里有长辈啊。 自家舅舅去,像什么话啊。 这弄的,她在刘梅和方绍兴面前,都抬不起头啊。 “我知道。” “但是知道归知道。” 许卫东呼出最后一口烟雾,很认真道,“顾瑶,这幅画,对于我许家非同许可,给你,我不放心。” 这是实话。 实话不好听,但是总比,到时候画出事了强。 丑话说前头儿。 免得到时候难堪又难过。 顾瑶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有些头疼,“行吧,你想跟就跟着,只要你不觉得丢人就行。” 按照以前,顾瑶是没胆子,这么和对方说话的。 但是这不是,胆肥了,自己有了依仗,如今是许家求着她吗? 许卫东听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怕被笑话。” 要是这点笑话都受不住。 那最艰难的几年,也不会熬过来了。 许家能立在首都,能要回来房子,他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一切,都是许卫东能屈能伸,才得到的结果。 听到这。 顾瑶心里一沉。 这个便宜舅舅,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难缠。 敲定了细节后。 顾瑶便带着许卫东出门了,而许卫东则是怀里抱着一个长长的盒子。 这盒子也是有讲究的,正儿八经的百年樟木做成的。 顾瑶看了一眼盒子,深吸一口气,“走吧。” 她没去茶楼,而是先去了一趟方家。 只是,早已经在外面等候的刘梅,看到顾瑶身后还跟着一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