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人家坏话了。” 她是老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顾老板这个人为人不错,而且对方一直以来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她必斩草除根。 看到张科长的下场就知道了。 明明都是共事二十多年的人了,以为张科长能够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做到退休。 然后体面退下来,拿着退休金,当个老干部颐养天年的。 结果,谁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呢。 工作没了,半辈子的名声也没了,钱也没了,人也差点没保住。 想到老同事的下场,李会计有些唏嘘不已,越发朝着科室的年轻同事们吩咐。 “往后,顾老板来了,大家都警醒点,不求你们巴结对方,但是起码得不能给对方下绊子,这是最基本的。” “师父,你放心,我们知道的。” 顾宁还不知道,她跑了一趟财务科,竟然让对方有种想法。 不过,知道了她也无所谓。 毕竟,对方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她的行为准则。 只要对方不惹她,她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招惹别人。 拿到了付款单,顾宁就和刚六子分道扬镳了,走的时候,还递给了对方一包大前门。 刚六子有几分拘谨。 顾宁塞过去,“拿着吧,辛苦你帮我跑一趟,而且以后我如果没来,就我朋友吴秀灵来的话,到时候还请你多照顾下她。” 刚六子顿了下,他点了点头,颇为郑重道,“顾老板,你放心,我肯定会的。” 顾宁笑了笑,朝着对方招手,示意不要相送。 她直接就去仓库的。 等她都走远了,刚六子望着顾宁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知道黎主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拍了拍刚六子的肩膀,“喜欢对方?” 是肯定的语气。 刚六子的脸顿时红了,“师父,你胡说什么?” 他年纪轻,面庞轮廓分明,向来胆大包天的他,这会竟然罕见有几分害羞。 “那就好。” 黎主任望着顾宁离开的背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正常的。” “你年纪轻轻,有少年慕艾的心思,也正常。” 这话,让刚六子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接着,就听到黎主任继续道,“但是,六子啊,你要知道,顾老板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对着自己最小的徒弟,他下了一记重药。 刚六子不服气道,“怎么就不是了?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一日三餐要吃饭。” 黎主任,“之前仓库的事,顾老板替她朋友吴秀灵出头,说老张弟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刚六子回忆起之前的场景,顿时沉默了。 “让我提醒你吗?顾老板不止是在替她朋友拒绝,也同样是在为她自己拒绝,你明白吗?” “三百的手表,上百的衣服,吃不完的西餐厅,生意周转的资金,人脉关系的搭建,这些种种,六子,你能办到多少?” 刚六子原先还有些亮色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去。 “你是一个学徒工,目前一个月工资三十九块八二,你上有老父亲老母亲,下有弟弟妹妹,你觉得你的工资,够请对方吃一顿饭? 还是够给对方买一件衣服?再或者是攒多久,才能买得起对方手里的一只手表?” 刚六子脸色有些发白,他强行辩解。 “师父,我还年轻,我现在一个月三十九块,我以后还会涨工资的。” “哦?涨工资?” 黎主任叹了口气,“你能涨多少?像你师父我,在车间坐了二十年,做到了主任的位置,一个月才七十八三,就这是我们车间的最顶尖的工资了。” “我就算你天赋异禀,将来能坐到位这个位置,可是你要多久?五年,十年?” “你觉得顾老板会等你,五年?十年吗?还是你以为,你在涨工资的时候,顾老板的生意没在继续做大?” “我姑且就论,顾老板的生意赔了,赔成了个穷光蛋,但是六子,你知道顾老板另外一层身份吗?” “什么?” 刚六子有些茫然。 他现在属于少年慕艾的心态,每次顾老板来的时候,他都想离对方近点。 看看对方。 对于顾宁的身份,他是真不知道。 “对方九月份就要回首都了。” “回首都?做什么?” 刚六子不解,“她的生意不都在这边吗?” 他是知道,顾宁以后要离开,但是他以为的离开,是对方出门进货做生意。 而不是师父说的那样。 黎主任同情地看着他,“顾老板当然是回去上学啊,她还是清大的准录取学生。” 这话一落。 刚六子的脸色已经不止是发白了,是雪白,他低声喃喃,“去上学啊?” “清大大学生啊?” 这好像是他彻底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刚六子也有学问的,他是初中毕业,不然也进不了车间当学徒工了。 可是,自己的初中毕业,和对方的清大大学生的身份比起来。 就好像一个是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而他就是地上那一只,可怜兮兮,只会摇头晃脑的萤火虫。 萤火之光,怎可与月争辉? 刚六子从来没有这般低落过。 看到徒弟这样,黎主任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趁早剥开的好。 不然,时间拖的越久,陷的也就越深。 “这还只是对方一重身份而已,你应该知道销售科张科长是怎么下台的,可以说,很关键的一个地方,是对方认识习律师,而且关系不菲。” “六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就是连徐厂长都约不到的人,但是到了顾老板那里,却是朋友。” “这里面的差距,你懂了吗?” 这正是顾宁口中所说的,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连那个沉默寡言的吴秀灵吴老板,都不是他们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