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看这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为了这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她曾经还打过刘淑珍一次,那是打的最狠的一次。 后面,刘淑珍长了记性,就在也没闹腾过要开箱子了。 反倒是,儿子刘宝亮那个不成器的,曾经以为这里面装的有宝贝,有金条,有大把的钞票,还悄悄拿着扳手撬开了箱子。 在里面一阵翻找,发现没啥好东西,把箱子翻的乱七八糟的,人跑了。 为此,刘老太又是一阵气。 只是,这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事了,如今,这个灰褐色带着包浆的箱子,再次暴露在刘淑珍面前,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在她还未回神的时候,刘老太就伸手在箱子里面,一阵摸索,从里面摸出了一件老旧的绵绸料子。 虽然颜色有些陈旧,但是不难看出,保管的很好。 样式也没有变化,甚至连那绵绸的细腻都还在。 刘老太捏着绵绸的布料,好半晌,才递给了刘淑珍,“妮儿,这是当年我捡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襁褓。” 刘淑珍手抖了下,从对方手里接过来了绵绸。 料子很柔软,很舒适,入手的时候,指腹因为常年做家务活,有些倒刺,刮在绵绸上,会有些刺手。 她有些恍惚,“娘,当年——” 她说不出话。 刘老太,“你也看出来了,从这襁褓上,就能看得出,你亲生父母家,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那时候还没建国呢,普通人家连饭都吃不起,但是刘淑珍身上包裹的这一块襁褓,却是出奇的好料子。 这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顾宁摸了摸料子,突然问道,“姥姥,您有推测过,我妈是哪家的孩子吗” 刘老太陷入沉思和回忆,“我当年捡你妈回去的时候,对外说的是,我姑娘埋的时候,又有一口气,所以活过来了。” “所以,我没去打听过哪家有丢孩子,但是我后面观察过许久,反正就我们这山旮旯里面,十里八乡生闺女的,不愿意要的,基本都直接丢尿罐溺死了,别说丢小南山那么远的地方了,就是你妈身上的那一身绵绸襁褓,也不是我们这地界会有的东西。” 在说了,乡下地方,那些年有些人家为了要儿子,不知道手里造过多少孽。 别说绵绸襁褓了,就是一根纱都舍不得,花在那小孩儿身上。 因为是浪费。 “再加上,我养了你妈以后,一直在打听谁家丢过女婴,后面都说没有。” 不过,就算是有,对方也不会承认的。 毕竟,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顾宁听完,脸色有些沉,“那看来,我妈就不是本地人了。” 刘老太点了点头,许是烟瘾有些犯了,从抽屉拿了一根烟袋锅,直接燃了烟叶子,一阵吞云吐雾,这才缓缓道,“你大舅妈上门,应该是和你们说了,之前首都的大人物,来打听过你妈的消息。” 顾宁和刘淑珍对视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对方有留下消息吗” 刘老太摇头,她眯起了眼睛,烟雾升腾的时候,能隐约看出老人的精明和世故。 “我探了下口风,像是首都人,别的对方有警惕心,就什么都没暴露。”她想了想,神色沉沉,“而且,我瞧着那人来找你妈,也不像是真心实意的,反而带着几分别有用心。” “所以,对方问你妈的事情时,我好多都是略过去的,包括这个襁褓,他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 刘老太把烟袋锅,放在桌面上磕了磕,顿时一阵灰尘缭绕。 “淑珍,宁宁,你们听着,我瞧着那人像是来者不善。” “所以,我根本没给他你们现在的消息。” “而且,我听着对方的语气,不太像是来找你妈,反而像是——”刘老太想了好久,“像是——” “我说不上来,反正你们以后警惕些就行。” 说刘老太坏吧,她真不至于,不然,也不会心善捡了没人要的刘淑珍养大了,那么苦,那么难,都没想过放弃对方。 说她好吧,她又有这个时代,所有老人的通病,那就是偏心儿子。 偏心儿子一家。 能为儿子一家做任何事情。 不能说这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只能说,环境影响人。 顾宁心里也有些复杂,是对刘老太的复杂,可能这就是亲情吧,偏心的刘老太,又有一丝对闺女的好。 这也让他们双方的关系,根本无法断下去。 这更是,刘淑珍必须要孝顺刘老太的原因。 顾宁叹了口气,“我们知道了,不过,姥姥,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吗” 刘老太摇头,“我听有人喊他许同志,但是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她有想套过话,但是对方精明的很,每次都被对方给饶过去。 “首都,姓许。” 顾宁想了想,站了起来,“我们知道了,谢谢姥姥。”不管怎么说,对反更没有把母亲卖掉,就冲这一点,刘老太人还不错。 她想了想,在离开之前,从口袋摸了五十块钱出来,很认真地递给了刘老太,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看着和对方。 “姥姥,我知道你心疼刘宝亮,但是你信我的话,这钱,你最好自己留着,谁都不要给,这是关键时刻的救命钱。” “我不去评价大舅一家的好坏,但是我想说,姥姥,你养老要靠自己,靠我妈,唯独考不上我大舅一家,这个一家包括,刘宝亮和刘蓉蓉。” 上面的舅舅是个妻管严,全听大舅妈的话,而下面两个孩子,已经被大舅妈养歪了,虽然刘宝亮现在已经改了不少。 但是以后,他会是什么样的,顾宁不知道。 顾宁觉得,把老人养老,赌在这么一个人,一家人身上,那是极为不现实,不可靠的。 顾宁的话,让刘老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