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志,老人不懂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对方擦着汗,对着周致远躬身道歉。 这一看,让二奶奶惊了,她站了起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老大,你不要给他道歉,你可是市府的公职人员,这般点头哈腰,像什么话?” 接着,她转头看向顾宁,威胁警告,“你最好让你这个野男人,给我道歉,不然,我儿子会让你们好看。” 老太太因为是安家人的身份,嚣张了半辈子,后半辈子就算是遇到点坎,又有个在公家上班的大儿子。 就冲着这一点,她都敢冲着安老爷子嚷嚷。 谁让,安老爷子两个儿子,一个丢了,一个牺牲了,还有一个不是亲生的,也不过是在教育局上班,比起在市府上班的儿子,不知道差多远。 这也是,二奶奶一直敢在安家横行霸道的原因,无他,安治国的兴盛,在安治国这一代截止了。 而他们旁支却从她儿子开始了。 二奶奶儿子职位也不低,二十多年,让他成为了秘书长,下一步,再熬几年,兴许能更进一步。 但是,这会安广清听到母亲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他补救道歉都来不及,他娘还在大放厥词,让他给周致远好看! 他就是在往上爬十年,也给不了周致远好看啊! 安广清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二奶奶,气急败坏,“娘,娘您能不能不给我添乱了?” 二奶奶被吼懵了,“儿啊,你凶我,你为了这么一个不知名的晚辈,你凶我?” 她儿子向来最是孝顺。 安广清气急败坏,他抬手指着周致远,“娘,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说他不知名,你知道陈家,徐家,还有我上任领导是怎么没的吗?就是你面前这个不知名年轻后辈,一手拉下来的。” 这话一落,现场刷的一下子安静下来。 二奶奶哆嗦了下,“不能吧,他才多大?” 瞧着连三十都不到。 “他年纪是不大,但是你儿子我给他……都不配!” 安广清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一个副秘,年纪又大了,基本都快到头了。 周致远是谁? 他二十多岁,就敢把一众大佬拉下来的存在的,他将来的成就能差? 更何况,周家掌权啊! 周致远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话,让二奶奶彻底不会动弹了,她眼睛一翻,身子一软,直接晕死了过去。 她晕的倒是及时。 安家客厅顿时一团乱,“娘,娘,您别吓我,快快快,送医院。” 安广清吩咐儿子,一边又朝着周致远,“周同志,实在是抱歉,我娘已经这样了,您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他态度放得极低,甚至,连您字都用上了。 周致远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顾宁,征求她的意见,“你觉得呢?” 这是帮顾宁无声的立威,他这么一厉害的人,都听顾宁的话! 在场的安家人,顿时傻眼了,齐刷刷地看向顾宁。 怎么也没想到,主动权竟然还在顾宁身上。 顾宁没说话。 安广清着急,鬓角的白发跟着一抖一抖的,“宁宁,归根到底,咱们是一家人,老太太年纪大了,跟小孩子一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老太太见识了。” 不得不说,能混出来的人,都是人精。 面对顾宁这个半路回来的晚辈,安广清都能如此低声下气,赔不是。 顾宁抬了抬眼睫,她知道自己是仗着周致远的势,她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很平静道,“我从来没有针对过老太太,何谈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轻不重的一个皮球,再次推了过去。 安广清瞬间明白。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老太太,随意在来登门的,就算是要来,也会提前和你招呼一声。 当然,我也会跟老太太说明白,不会去主动招惹你。” 顾宁抬头看了一眼周致远。 周致远对她无声地点了点头,安广清之所以这么放低态度,无非是怕他给他穿小鞋。 但是,他不是这种人,他就是和安广清有过节,也不会说去给安广清在事业上给他穿小鞋。 这是,他为人处世的最基本原则。 周致远的出现,他自始至终要的不过是,让安广清表态,让一众安家人看到。 顾宁,不是好欺负的,她背后有人! 周致远沉默这一会,顾宁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两人长期的配合,已经培养出来了双方的默契。 顾宁瞬间秒懂,便朝着安广清道,“大伯多虑了,安家是个大家族,当亲戚串门子自然是没问题,只是,二伯,老太太年纪大了,童心未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大伯,你要小心,老太太被人当枪使唤了。” 这话实在是敞亮。 不止是解了这个难题,还不动声色地给安广平上了一个眼药水。 二奶奶会这般针对顾宁,是因为谁挑起来的头? 当然是丁淑丽啊! 果然,安广清朝着顾宁道谢了以后,瞪了一眼丁淑丽。 随即招呼自己的婆娘。 也就是原先帮丁淑丽搭话的堂嫂李桂芝道,“桂芝,还不回家?怎么?还打算在这里,继续被人当枪使吗?” 李桂芝一听,委屈了,两人夫妻二十多年,自家男人在外面从来不会不给她留面子的。 这般落她脸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李桂芝起身,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声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一眼丁淑丽。 要不是丁淑丽给她喂牌,又在牌桌子上,一直说顾宁的不是。 她怎么会去帮忙针对顾宁? 不针对顾宁,又怎么会丢份丢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李桂芝犹似气不过,“淑丽,以后你还是少来我们二房了。” 这个二房,是指安家二房,按照安老爷子的排序。 他是老三,上面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