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远走了。 赵建安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那,安家认亲宴,他会出现吗? 望着周致远离开的背影。 赵建安猛地捏紧了手里的烫金请帖,语气温和,“周叔,这是我的机会。” 哪怕你是长辈也不行。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或许,只有赵建安和周致远才听得懂。 …… 医院。 顾瑶已经住进来两天了。 这两天,廖老爷子和廖高毅以及文秀三个人,几乎是彻夜不眠地守着她。 三人换班,不是你熬夜,就是我熬夜。 廖老爷子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从未吃亏这种亏。 但是想着,顾瑶是自己妹妹的后人,守着顾瑶,就像是守着自己妹妹一样。 倒是觉得满足。 顾瑶为了拦着廖老爷子别说出真相,她当时是咬舌头自尽的。 但是她有分寸。 只咬着了舌头的前面,出了血。 然后,对外说自己胸口疼。 廖老爷子他们火急火燎地把顾瑶送到医院来检查。 上上下下全部都检查完了,都没检查出问题来,就是舌头上有了伤口。 需要静心养着。 这不,邹明慧一早就给顾瑶检查完身体,看完舌头。 对着廖老爷子淡淡道,“今儿得在观察一天,明天可以出院了。” 有了这话,廖老爷子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邹明慧在临出病房之前补充了一句,“小小年纪,哪里来的心悸,以后别拿这种病情来开玩笑。 ” “把大人吓得成啥样了。、” 这话一说。 病房内瞬间安静了下去。 顾瑶的脸色一白,眼眶顿时红了,“我、我当时就是胸口藤——” 廖老爷子他们莫名的想到之前顾宁说的那话。 但是,却都不愿意往深处想,还不忘在医生面前护着顾瑶。 “邹大夫,这孩子也是急昏头了,这要出院了,还有啥要注意的吗?” 邹明慧瞥了一眼顾瑶。 朝着廖老爷子和廖高毅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趟办公室,有些忌口的,我给你们写下来。” “这、孩子一个人在病房!”廖老爷子有些担心。 文秀一早上回去熬鸡丝粥了,人也不在。 他和儿子都去了医生办公室,这留下瑶瑶他们一个人,他们也不放心了啊! 邹明慧皱眉,眉眼越发清冷,“除了舌头上的伤口,无病无灾的,你们还有啥担心的?” “明儿的都要出院的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廖老爷子和廖高毅要是在拒绝,就是不识趣了。 而识趣的顾瑶,忙不迭地大着舌头说道,“爷爷,叔叔,你们先跟医生去吧,不用担心我!” 一听这话,廖老爷子差点抹泪,“多好的孩子啊! 顾宁那个小母老虎怎么偏偏,就不喜欢我家瑶摇呢?” 这话一说。 顾瑶脸色一变,邹明慧脸上意味深长,“各花入各眼,谁知道呢?” 顿了顿,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快些吧,我还有下场手术要做。” 这一催。 廖老爷子和廖高毅跟着鹌鹑一样,跟在邹明慧身后去了办公室。 他们一走。 病房内就剩下顾瑶一个人了,她目送着廖家父子离开的背影。 心里想着的确是如何劝说,廖老爷子他们,离开安州市呢? 按照她的想法,有多远走多远。 廖家无后,廖家的财产,足够她后半辈子无忧了。 只是——要如何说呢? 想到廖家那滔天的财产,顾瑶的脸上闪过一丝贪婪。 没有顾宁的话,这些将来都会是她的! 下一秒。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是小钱护士,她们一眼就看到了顾瑶脸上贪婪。 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之前多乖巧的孩子啊! 怎么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在一揉眼看过去。 果然,对方又是一副乖巧的表情。 小钱护士迎面走了进来,到了病床旁边,便伸出手。“舌头还痛吗?我看看,给你换药?” 另外一个拿着医药盘的护士,便把药给递了过来。 看着小钱护士,把棉签和药一起放到了顾瑶嘴后。 这才,找了个桌子把药盘子放下,她慢悠悠地随口唠嗑,“你听说了没?安家要办认亲宴了?” 这话一落。 顾瑶嘴里含着的棉签,应声而断。 咔嚓一声。 她上牙咬着伤口,伤口上还沾着药,咕咚一声咽下去。 又苦又疼。 她疼眼泪花子跟着流了出来,不知道还是被疼的。 还是被那药给苦着了。 那小钱护士一看,哎呦了一声,“你这小同志,怎么连我这棉签都咬?” 她忙不迭地从顾瑶嘴里把擦药的棉签,给夺了回来。 好家伙,还是晚了一步。 那棉签后面的木棒子上,留下几个牙印。 而棉签另外一头,沾着黑漆漆药的棉签,还搭在她舌头那伤口上。 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顾瑶疼得直吸气,眼泪花子乱转,发出呜鸣声。 钱护士也气啊! 这么简单的上药活,到了她这里怎么就这么难了呢? 一会护士长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骂她呢? 她也气急,冷着脸,“你这病人,怎么回事?上药就上药,你吃我棉签做什么? 这下好了,这棉签沾着药,全部沾你伤口上了,这下课有得受了——” 钱护士朝着同伴那托盘里面,拿了一个明晃晃的镊子。 朝着顾瑶说,“你忍着点,我用镊子,把那棉签从你舌头上的伤口上给取下来,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顾瑶噙着泪点头。 钱护士本就是新手,这看着那舌头上黑漆漆的伤口,还有那棉签。 莫名的就想到自己工资。 护士长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扣她多少工资呢? 她颤颤巍巍地拿着镊子去取。 结果,越着急,越是取不下来。 顾瑶还在呜呜地哭,鼻涕眼泪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