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刘淑珍哑口无言,“我知道,但——”我嘴笨,讲不过。 “都说为母则刚,妈,你懦弱我明白,以前在顾家的时候,他们打压你,但是现在分家了,搬出来了,你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但是——” 她话锋一转,说不出的失望,“但是即使这样,你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娘家人,欺负你的亲儿子,欺负向方哥,甚至,由着他们算计我在纺织厂高中读书的名额吗?” 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刘淑珍嗫嚅,“我没有给,我只是心软,我一看到娘家人就没了主心骨。” “你心软,所以阳阳就要被欺负,向方就要被欺负,我的东西就要被小偷偷走。 妈,如果你在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家,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在这个家,顾宁才像是一个女主人,她护着父母,她护着弟弟。 她在外面经历风雨,但是她却没想到,就仅仅是出去报了个名,家里就后院失火了。 顾宁特别疲倦,真的。 她这副样子,这副话,没有发火,但是却让刘淑珍无端的心凉。 牛二妮却看不过眼,“淑珍,你就看着孩子,这般骑在你头上拉屎啥尿的??” 刘淑珍本就后悔,又被大嫂挑拨离间,当即怒吼道,“你闭嘴!” 这一嗓子吼的,牛二妮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除了顾宁,她眼神有些冷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刘淑珍。 她头一次示弱,“妈,我在外面并不容易。” 她指着胸口上方,脖子下方的伤口,白色纱布因为她剧烈动作,渗出暗红色血液,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去学校报名,被人调走了档案,我从二楼跳下来,就为了保住我纺织厂高中的读书名额!” “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经历过什么? ” “连阳阳一个十岁的孩子都知道护着姐姐!” “而你呢?你为什么要放这些卑鄙小人进来,欺负阳阳,欺负向方,还要抢我的读书名额?” 顾宁的情绪有些崩溃,她大吼起来。 读书是她的执念,两辈子的执念。 谁碰谁死! 从二楼跳下去,受伤。 这每一个字眼,都在挑战刘淑珍的极限。 她眼眶当即就红了,扑了上来,急切,“妈对不起你,妈不知道啊,宁宁,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顾宁避开了她的动作,只是静静地依靠在阳阳身上,她抬手指着刘宝亮,“你不知道,可是他们知道!” “而你,亲手把这些落井下石,贪婪无度的小人放进来!” 这话,着实是不留情面,不止是踩了刘淑珍的脸。 还把牛二妮和刘宝亮他们的脸,放在地上踩着了。 刘淑珍一个劲儿地哭,说不知道,她想看看女儿的伤口,但是女儿不给看,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她是爱顾宁的。 只是,她爱的人有些多,娘家人也是在她的羽翼之下。 顾宁的话,让牛二妮的脸皮都直抽抽,“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说谎了吗?你们没有贪婪无度吗?你们没卑鄙小人吗?” 顾宁松开阳阳的手,一步步走到,刘蓉蓉面前,对于这个亲戚,她的记忆并不深刻。 她像是血修罗,只一眼,让刘蓉蓉就害怕起来。 而顾宁的举动,更让她害怕。 顾宁只是静静地伸手,一点点地剥掉她身上穿着的白衬衣。 她语气极为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你穿着,我父亲给我买的衣服。” 她冰凉的指腹,划在刘蓉蓉的脸,在到脖子,在到腰际。 刘蓉蓉浑身的鸡皮疙瘩,抑制不住地起了一层,她双腿蹬地上匍匐。 下意识地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她越是害怕,顾宁越是上前。 她静静地,一点点地剥掉刘蓉蓉身上的衣服,剥完。 她小心翼翼地整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耳光甩在了刘蓉蓉脸上,“不问自取为偷!” “抓住后,却死不承认,还企图狡辩陷害欺负主人,这叫卑劣下贱恶行!” “你有娘生无娘养,今天我顾宁教你做人!” 这一耳光,顾宁用了十成的力度。 只听见啪的一声,刘蓉蓉的脸就当即肿起来了。 剧烈的疼痛,让刘蓉蓉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更让人难受的是顾说的那些话。 让牛二妮一边心疼闺女,一边恨不得生吃了顾宁,“顾宁,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有娘生无娘养?” 与其说,这耳光是打在女儿脸上,不如说是打在她这个长辈脸上。 顾宁轻飘飘地收回手,她吹了吹打得发红的手掌心,冷笑一声,“我说错了吗?她刘蓉蓉有娘教吗?但凡有娘教,她也不至于上门偷东西!” 这话,堵得牛二妮哑口无言,“这是孩子姑姑家,她想要什么东西,自然能拿!” 顾宁抬眸看向刘淑珍,“妈,你让他们拿了吗?” 刘淑珍下意识地摇头。 顾宁轻嗤一声,“听到了吗?” 这几个字,如同响亮的一耳光,砸在牛二妮的脸上,她愤恨地瞪着小姑子,刘淑珍。 气愤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听一个孩子的话。 “我妈没让他们拿东西,他们就是偷,要是我狠心,我能当场送刘蓉蓉去坐牢,你信吗?” 这话,让刘蓉蓉下意识地害怕起来。 顾宁却没有真报警,只是,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摁着她,走到了阳阳面前,冷冷道,“道歉!” 刘蓉蓉惊了下,不想开口。 却被顾宁死死地揪着头发,“道歉?还是报警?” 这会,大家都看出来了,顾宁是动真格的了。 哪怕是让刘淑珍求情都不行。 刘蓉蓉到底是年纪小,没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哭出了声,“对不起!” 阳阳眼睛发亮地盯着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