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我顾建设已经三十八岁了,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我有妻子,有儿女,父亲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代名词。” 他对父亲,并不期待。 也早过了期待的年纪。 因为,他本身已经成长为一个父亲。 这话,让安老彻底站不住了,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安家。” 话落,他便踉踉跄跄出了顾家的门。 在走远的那一刻,他还回头看了一眼,他还抱着期待,那个他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儿子。 就算是不喜欢他,也终将会目送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父亲离开。 但是没有—— 平乐只是左手抱儿子,右手揽闺女,低着头面带笑容地和妻子说话。 一家人整齐又温馨。 平乐不需要他了。 当在真正得知这个事实后,安老心痛到无以复加,踉踉跄跄地爬上车子。 目光留恋又不舍地望着那一家四口。 开车的警卫员并不敢说话,老领导状态不太对,粗喘着气的嗓子像是风箱一样,呜呜啦啦。 接着,他就听见老爷子像是疯魔了一样,自言自语,“平乐不要,别人却挤破头的抢着要,所以,平乐这才是我安治国的儿子吗?” 接着,安老恍惚茫然的神色逐渐坚定,“他不要,我偏给!” 安家就是平乐的,谁都别想抢走! 留下这句话后,车子便发动了。 而他们前脚走。 后脚廖老爷子和廖高毅两人就回来了。 在听到院子门口传来一阵尾气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觉得那个坐在窗户里面的侧脸有些熟悉。 像谁呢? 廖老爷子怔忪许久,才问,“高毅,你看那个像不像安治国,那个老不死的?” 廖高毅顺着对方目光望了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扬长而去的车子背影。 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斩钉截铁,“爹,你肯定看错了,安老爷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姑姑的这套房子,可是一直是放在暗处的,安老爷子可不知道。 他这么一解释,廖老爷子也恍惚了下,“瞧我,肯定是糊涂了,怎么会觉得自己在这里看到那个杀千刀的。” 两人都不打算再提之前的话题,便大步流星地准备回家。 只是,在经过顾家的时候,却刚好看到对方一家四口掉头回去,瞧着背影,就足够温馨。 廖老爷子怔了下,“这是暖屋宴办完了?” 廖高毅哪里知道? 他自然没有回答的。 倒是,经过他们旁边的邻居闲着说了一句,“是啊,你们就是隔壁新搬来的那一家吧,上午顾家办暖屋宴,闹得可大了,警察都上门了。” 这话一说,廖老爷子和廖高毅对视了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对隔壁那家小姑娘,慢慢有了好感。 老婶子磕着瓜子,一吐瓜子皮,摇摇头,“也是他们倒霉,买了有纠纷的房子,那坏人带着房管局的人上门要收回房子,哪里知道——” 见两人提起兴趣,老婶子嘿了一声,声音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哪里知道,这房子本来就是人家顾家人长辈的,那坏人也是歹毒,拿着人家长辈的房子来算计人家!” “这不就是找死吗?当场就被警察抓走了!” 廖老爷子和廖高毅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就一上午不在家,隔壁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那他们没事吧?” “自然是没事!”老婶子努努嘴,“那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亲戚厉害着呢!” 说到这里,对方就转身离开。 廖高毅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这家人长辈姓什么?” 这老婶子哪里知道?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当时好像喊了一个尿谷求? “好像姓尿?”她一拍大腿,“对,就是姓尿,当时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姓,姓屎尿的尿呢?” 她可没听错。 就是姓尿。 姓尿? 难道是他想多了? 也是,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廖高毅狐疑,“真姓尿?” 老婶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姓尿,我没听错!” 而他们一走,那老婶子的儿子就喊她回去吃饭。 回去的路上,还不忘教育老婶子,“妈,人家姓名廖,不是姓尿,你怎么还是n,l,不分,把人家名字都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老婶子振振有词,“就是叫尿谷求,我没喊错,这家种地,肯定稻谷差尿,所以叫尿谷求,来年大丰收啊!!” 她一拍大腿,“还别说,这个名字还挺有寓意的!”她开始琢磨起来,以后给他孙子也起个牛蛋屎蛋什么的。 这样,庄家大丰收。 …… 廖老爷子和廖高毅进了屋内,坐在凳子上叹气起来,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这是同时想起来了,上午在茶楼和廖谷秋后人见面的事情。 小姑娘哭的极为可怜,让人看着就心疼。 廖高意有些不明白,“爹,你说姑姑的后人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走?” 在明知道安家过的不好的情况下,却仍然不愿意跟着他们离开。 廖老爷子叹口气,“可能是不相信我们?” 毕竟是头一回见面,“再说,我们姓说自己姓余,那孩子到底是警惕的!” 顿了顿,他打起精神问,“你把身上的钱都留给她了吗?” “给了,我身上带的三百全部给她了。” 廖老爷子沉吟,“以后把她接到家里来适应适应吧,咱们对她好点,疼着她,宠着她点,替你姑姑照顾她,她会明白我们的心思的。” 顿了顿,他敲着敲桌子,想到之前那一家四口回家的样子,还有那老婶子的话,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去隔壁问下,他们需不需要咱们帮忙?”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