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戚大师的话,满堂皆静。 大家齐齐的把目光看向门口的位置,在那里站着好几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他们衣服低调,宛若最平常的街上老人,却任何一个跺跺脚,安州市都要震一震的。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是走在前面的安老,他脸上带着几分掩盖不住的怒火。 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们在里面丝毫不知,却不知道一墙之隔的他们,把外面的动静和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他这才知道,他往日敬重一起白发到老的妻子,是这种人阴险小人。 而他看重的儿媳妇,竟然是这种用无耻手段害人,简直卑鄙下流无耻。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礼义廉耻?”安老目光沉沉,划过老伴的脸,划过儿媳妇丁淑丽的脸,划过一脸茫然的安娇脸。 随着安老的话,安老太丁淑丽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若说这个家,他们最怕的是谁? 莫过于安老爷子了。 他年轻的时候扛过枪,后来发现国家极为缺乏人才,他这才弃戎从笔,更是以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优秀人才为终身己任。 他也确实在这条路上,走了一辈子,称为风光霁月,光明磊落也不为过。 安老太还算是了解枕边人,她还算是能沉得住气,但是丁淑丽不一样,她怕极了自己这个公公,不由得心神打乱,“爹,你听我说——” “嗯。”安老沉声,“我从头听到尾,包括你们怎么算计人,怎么害人,安家的教养,让你们都喂了狗吗?” 被冷喝的丁淑丽脸上煞白一片,爹、爹全部听到了。 她这才是完了。 丁淑丽心神打乱,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她爬到安老面前,企图抱着他的腿,求饶,“爹,儿媳知错了,儿媳猪油蒙了心,你就原谅儿媳这次——” 安老的教养,让他没去踢开她,而是蹲下身子,拉着丁淑丽的胳膊,去朝着顾宁走去,“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吗?你要道歉的不是我,你要道歉的是顾宁,是顾同志,你知道吗?” 丁淑丽被一路拽到顾宁面前,嘴里咬出了血,充满了铁锈味,让她给顾宁这个小贱人道歉? 这比杀了她还难。 这得益于安老太长年累月的洗脑,廖谷秋是老贱人,顾宁是廖谷秋的后人,她是小贱人,他们一家都是乡下人,和高高在上吃商品粮,受人尊敬的安家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让丁淑丽给顾宁低头,这真的是要她命一样。 到了顾宁面前,丁淑丽坐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宁冷眼旁观,有些事情,不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她相当沉得住气,她不出声,坐在地上的丁淑丽就仿佛是笑话。 安老老脸热热的,低喝,“你还不给顾宁同志道歉?” 丁淑丽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她憋闷的恨不得一口去撅了过去才好,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不就是道歉吗? 她可以! 可是,一抬头面对一双清棱棱的眼睛,她到嘴边的话,却像是被黏住了胶水一样,难以开口。 一直没出声的顾宁,突然开口了,“既然实在是道歉不了,那就去牢里面赎罪吧。” 这下,丁淑丽彻底慌了,她慌乱道,“顾宁同志,我、错、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口,似乎就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了。 丁淑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语速极快,“顾宁同志,我知道错了,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我。” 顾宁站在那里,她以极其平静的脸色盯着她三分钟,对于丁淑丽来说,足足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宛若即将判刑的犯人,在等待自己最终的裁决结果。 每一分每一秒,都宛若凌迟。 顾宁突然蹲了下来,她抬手一把掐着丁淑丽的下巴,语气冰冷,“你说你错了,你是后悔联合我妹妹给我一起下药毁掉我的拜师宴吗?还是后悔指使我妹妹偷我东西?你可知道,若是你下药成功,我顾宁的拜师宴将会毁掉,我顾宁将会失去一个师父,而你——” 她的手指猛的收紧了几分,死死的掐着丁淑丽的下颌骨,掐的丁淑丽整张脸都是生疼的: “而你、不会觉得自己错了,更不会反思自己,只会高高在上的嘲笑我,顾宁可真是个蠢货,一包药,就能毁了她通天的未来?” “是吗?!” 顾宁的话,仿佛最为犀利的刀锋,一下子挑开了丁淑丽最为阴暗的心思。 当她接到顾瑶电话说下药成功,且也偷到怀表的时候,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在赵桂花口中极为难对付的顾宁。 也不过如此,是个蠢货而已。 但是,这些话,她从未对过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婆婆。 但是顾宁?顾宁怎么知道?仿佛她有读心术一样。 丁淑丽惊恐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大家,她曾经,或者说之前确实是有这种想法。 现场的围观的人纷纷道,“没想到,对外端庄优雅,自语心地善良的丁淑丽,内心这么阴暗啊?” “谁说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丁淑丽可真不是个玩意儿。” “就做了这种事后,还不乐意道歉?她咋不上天呢?” 大家的话。 也让押着她道歉的安老,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他低头沉声道歉,“顾宁同志,是我没教好,没管好家里的人,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替她向你道歉。” 天底下,能让安老道歉的人可不多,顾宁算是一个。 顾宁顿时一侧身,躲避开了安老的动作,声音淡淡,“不必,一人做事一人当,丁淑丽的错,就是丁淑丽来道歉。” 丁淑丽真是恨毒了顾宁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真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吗? 随着顾宁的开口,丁淑丽才知道,先前顾宁的话不过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