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想搭理顾盼文这个二货,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赵桂花。 立马蹲下去掐了下她的人中,看对方没有反应,她果断做了决定,“抬奶奶去医院。” 这话一说,追着顾瑶打的顾建保立马停顿了下来。 他犹豫了下,“不用吧——乡下人去什么医院?” 就是昏迷而已,去找队里面的大夫,花五毛开一副药就好了。 去医院得多贵啊!那就是个无底洞。 昏迷中的赵桂花,还是听得到外面动静的,听到自家大儿子的话,心中一凉。 宁宁看了一眼眼皮抖动的赵桂花,语气越发坚定,端的是大孝子的模样。 “必须去医院,钱没有人重要。” 她没看到的地方,赵桂花眼角流下一颗泪。 眼见着顾建保还是舍不得。 宁宁骤然拔高了声音,下了一剂狠药,“大伯,奶奶真出事了,您当儿子的可就是见死不救!” 这个责任,顾建保承担不起来。 他牙一咬,狠下心说,“送,现在去医院。” 接着,他就吩咐顾盼文,“去把你二叔三叔叫回来,去医院住院的这个钱要怎么算几家先说清楚。” 宁宁这个外人都听的心凉,更别说赵桂花这个当事人了。 她真是恨不得苏醒过来,掐死自家这个大儿子。 就当没生过他好了,实在是太过凉薄了啊! 好在没等多久,顾建卫和顾建设很快就回来了。 一听自家娘老子出事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送医院。 至于钱,还没分家,先从公中出。 大家对于这个事情都没意见。 便从大队接了拖拉机,往车兜子子里面垫了一床被子,把赵桂花抱了上去。 赵桂花虽然没有知觉,但是昏迷中还是在牵着宁宁的手。 于是,宁宁也一块跟着去医院了。 在路上大家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原来是因为顾瑶和特殊部门扯上了关系。 这才把赵桂花气到昏迷。 一个二个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 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顾瑶,这个大不孝顺的东西给揍一顿才好。 …… 医院,拖拉机一停下来,顾建保他们就合力把赵桂花给抬下来。 冲着走廊道大声喊,“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娘啊,我娘要死了啊!” 这种场面,宁宁有些想捂脸。 她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和大家不动神色的拉开了距离。 好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就出现了,领着赵桂花进去做检查。 顾家人纷纷在外面等着,没等多久。 医生就检查完了,说是怒急攻心导致的昏迷,等缓过一口气人就会醒来了。 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怕有中风的奉献,还是建议住院观察,确认没问题后,在办理出院手续。 住院等于往水里砸钱,顾建保不乐意。 但是奈何另外两个儿子答应了下来。 立马就要去办理住院手续,这红十字医院是安州市最大的医院。 那各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板着脸的护士。 亮飒飒的走廊道,这一切都让顾家人有些怯场。 更别说那一道道窗口,一个个缴费单子,能把人给迷晕了都,就怕出洋相。 大家都不太愿意去办手续,这是最复杂的一道工序。 还是宁宁看不下去了,顺带打算出去打听下消息。 于是就主动请缨,“钱给我吧,我去前台缴费。” 她这话一说,顾建保他们顿时心里一松,拿了三张皱巴巴的大团结递过去、 “那你先去缴费。” 这是他们三兄弟临时凑出来的,家里的存款都在老太太那里保管着,没人知道放在哪里。 原本有些怯场的顾建设不太放心,“宁宁,你会吗?” 还是自家媳妇,当年生宁宁两姐妹的时候,难产来了一次。 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顾建设也早都忘完了流程,但是为了闺女,他可以! 宁宁拒绝了顾建设的相送,笑了笑,随口编理由,“我老师上课有讲过,我知道,爸爸你们守着奶奶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宁宁就离开了病房,先去一楼收费窗口缴费了三十元。 她眼珠子一转,拦住了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同志,我找你打听个事。” 护士态度不好,“没看到我在忙着吗?” 宁宁随手复制了两颗奶糖递给了她,笑眯眯道,“同志,知道你们为人民服务,但在忙也不能不顾身体,吃颗糖补充下能量,人群众也能体谅你们。” 她这话说的漂亮,护士的脸色顿时放缓和了几分,感同身受、 “难得遇到你这么通情达理的家属,有啥事,你说吧。” 宁宁打听了起来,“你知道这里有个叫郎景山的少年吗? 他母亲好像是得了重病,听说要花很多钱。” “朗家人?” 小秦护士楞了下,她狐疑道,“你是郎家人亲戚吗?” 还真打听到了,宁宁心里一喜,面上不动神色,“那郎景山是我的一个远房弟弟。” 说道这里,她还挤出两滴鳄鱼泪,“听说他们日子过的挺苦的,我就想力所能及的帮下忙。” “那你这真是好人,小朗母亲是我负责的一个病人,他母亲得了乳腺癌晚期,怕是不行了。” 说道这里,小秦护士见宁宁这般好心肠,也不由得真诚了几分,压低嗓音。 “听说朗家人今天还来医院闹呢,要把剩下的四十元救命钱给要回去,说是不能在给死人在花钱了。” 宁宁下意识的皱眉,不止这话难听。 连这事都做的缺德,她问,“我这弟弟是真可怜,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说,秦姐姐,他们是在哪个病房啊?我想去看看弟弟。” “206病房,你去吧,不过要小心一些,那些人不好惹。” 宁宁告别了小秦护士,直奔三楼。 还没走到306就听见里面一阵闹腾,“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