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顾建保侧开身,避免被泥水溅到身上。 他骂骂咧咧,“死丫头,一点活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他骂完,注意到顾瑶的亲生父亲,顾建设也在。 顿时心虚地进了东屋。 顾瑶狼狈不堪,泪打湿了眼眶,是羞辱的,也是难堪的。 尤其是在顾宁面前暴露这一幕。 她先是求助地看向顾建设。 以前三叔都会帮她的,帮她教训养父,对她好一点。 出乎意料顾建设是心疼她。 但是又想到白天的事情,强迫自己不去看,硬起心肠进了屋内。 三叔不管她了,意识到这个结果。 顾瑶前所未有地失落起来,她向顾宁伸出手,怯怯地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以前也会帮她的。 顾宁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目光冰冷,“想我帮你?” 顾瑶总觉得姐姐变得好可怕。 却还是希冀地点了点头。 顾宁弯腰,在她耳边低语,宛若魔鬼,“帮你去死!” 顾宁放下这句话,转身冷漠地离开了门口。 徒留顾瑶一个人瘫在泥巴窝里面。 顾瑶似乎被她给吓住了,哆嗦嗦地从泥巴窝里面站了起来。 抖了好几次,才把木盆给拿住了。 站直了身体后,她靠在墙上。 眼神漠然中带着疑惑,这不是她的傻子姐姐。 …… 吃完饭顾家人在院子纳凉。 顾宁去找了奶奶拿了本子和笔,借着月色一阵涂涂画画。 少女面容恬静,气质温软,拿着纸笔画画的模样。 带着几分矜贵气。 那是和乡下孩子不一样的存在。 这真的是以前那个顾宁吗?这是顾家所有人的反应。 “顾宁你在画什么?” 问话的是顾宁的大堂哥,是二房长子叫顾向圆。 他生了一副机灵相,很是吃得开。 上辈子,这个大堂哥顾向圆。 可是最疼爱顾瑶的了,更是得知顾瑶生病需要捐肾的时候。 指着鼻子骂她:“不就是一颗肾而已,你都不愿意捐?” 你失去的一颗肾,而瑶瑶失去的是爱情啊! 顾宁敛住眸子中的冷意,再抬头时一片温和地笑。 “这是我很早之前的一个东西好像丢了,我想画出来大家帮我找下。” 她画的物件是上辈子,被顾瑶抢走的最重要的东西。 也是顾瑶年过三十,仍能够保持青春貌美的原因。 顾宁的画工不错。 那是她上辈子嫁给周文宴,这个大画家以后。 为了能够配上他,没日没夜地刻苦,追赶锻炼出来的。 借着月色,顾家人纷纷传着看, 本子上寥寥几笔却被,勾勒的栩栩如生的形状。 在最后还留下了署名和日期,看起来分外专业和高级。 顾向圆意外地看了一眼,之前内向现在却耀眼的妹妹。 他夸赞,“顾宁,你画得可真好。” 顿了顿,满口答应,“我要是看见了,一定帮你找。” 顾宁以前不讨喜,又有顾瑶这个百灵鸟衬托。 全家人都看得到顾瑶,看不到她。 可是,自打她把刘海揭开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顾瑶生的偏向端庄,而顾宁生的却是偏妩媚一点。 当在露出才华叠加时,就足够耀眼。 面对顾向圆的满口答应,顾宁笑了笑,“谢谢向圆哥。” 随口的谢谢却引得顾向圆又是一阵夸赞。 不就是个画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文宴哥哥还是美院的大学生呢! 顾瑶看着被追捧的顾宁,心里不舒服极了。 …… 半夜四点半,许久没做过梦的顾瑶。 再次做梦了,她梦见了。 顾宁在河里面打捞起来了一个宝贝。 梦里姐姐自从拿着那个宝贝以后,一天比一天漂亮,闻名十里八乡。 不止如此,姐姐还也越来越厉害了,成了远近闻名的生意人,赚了很多钱。 而她却在无人的角落,默默的艳羡。 这不可以! 顾瑶被吓得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满头大汗地捂着发烫的胸口。 砰砰砰跳得不行,那个宝贝她一定要得到。 顾瑶从出生开始就会做梦,后来次数多了。 验证了一次又一次,她做的是预知梦。 而她会过继到大房,正是因为她梦见了。 大房的刘春花和顾建保开着小汽车,载着顾宁,风光无限。 所以在被过继的那天。 她主动向刘春花伸出了胳膊,笑了出来。 于是原本的抽签作废,她顺理成章地被过继到了大房。 大房条件好,顾建保是生产队的大队长。 刘春花娘家更是强有力,不像三房有两个病秧子拖累。 这么多年,她确实过得比顾宁好。 顾瑶一想到那个逆天的宝贝,心里一阵急切。 她慌张地从炕上跳了下来,却不小心惊动了睡着了的刘春花,顾瑶被吓得不敢动。 睡梦中刘春花似乎在说梦话,一口吐沫吐喷了出来。 吐在了顾瑶的脸上。 腥臭的吐沫带着热度,顾瑶浑身一僵,嫌恶地擦掉了吐沫。 等了好一会,察觉到刘春花彻底睡着了。 这才悄悄地从炕上跳了下去。 她并没有急着去河边,而是先去了西屋。 顾家未分家,西屋是顾家三房的房间,也是顾宁住的地方。 这个点顾建设还没去运输队上班。 而是抹黑去了地里面帮忙干一阵活。 等太阳出来了在回家吃饭。 再加上顾宁的母亲和弟弟回了娘家借学费。 所以整个西屋,这会就只有顾宁一个人在睡着。 睡着的顾宁如同像极了睡美人,简单的素面就让人移不开眼。 顾瑶的心有一瞬间的嫉妒,她悄悄地走到顾宁面前。 抬手在她的脸上方扰了扰,发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了想,顾瑶大着胆子问,“姐姐,你经常去的那个河,在哪个方位?” 他们生产队是属于红旗村下面的一支。 靠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