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但确实老师一直没在班级群里说过这件事,他们也理所应当的以为这次的演讲人会是陆枋或是陆淮。
几秒后,石云帆回过神来,敛住眼底的惊讶。
“哦哦,那我先下去了,你可要好好演讲啊,你代表的可是我们一班。”石云帆那张帅气带着憨厚的脸色挂着笑,有些傻。
向晚一愣,然后脸撇开,闷闷的嗯了一声。
石云帆并没有注意少女有些绯红的脸,将陆枋的书包塞到她的书桌抽屉里,起身走出了教室。
直到没有了声响,向晚才回过头来。
脸上是还没褪去的红,眼底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娇羞。
向晚眼神一扫,瞥到刚刚石云帆放东西的位置。
那不是陆枋的座位吗?
紧抿着唇,向晚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往教室门口看了一眼。
然后双脚缓缓往陆枋的座位挪了过去。
似是在做什么斗争,向晚的脸上出现一抹纠结。
她刚才瞟到一眼,看到背包一角露出来的一个挂件。
肯定价值不菲。
她深知自己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上学总是比别人勤奋一些。
别人一学期几套校服,她从小学到高中,总共只买了三套。
每天放学回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衣服做饭,然后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
和那些回家就有饭吃的同学比起来,她显然没那么幸运。
虽然向晚从来没抱怨过自己的家庭,但看到别人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她从来没吃过的午餐,她还是羡慕的。
看着那个挂件,向晚知道,若是拿去换钱,肯定能换很多。
因为她偷偷观察过,陆枋和陆淮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好的。
有时候吃剩下的那些食物,都比她生日的时候吃的还好。
那时候起,她心里除了羡慕,更多的就是嫉妒。
爸爸瘫痪在床多年,整个家里的生活开支都靠妈妈。
可妈妈不过是一个别人家里的保姆,每个月顶天了就几千,怎么可能负担的起爸爸高昂的医疗费用和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
此时向晚心里,涌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感。
她走到陆枋座位前,蹲下,将那个背包拿了出来。
那个挂件看起来很普通,但上面有一块玉,那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向晚不懂那些,她现在只知道,若是她把这个玉卖了,或许就能凑够一笔钱,给家里拮据的生活带来一丝缓解。
向晚伸手,抓住那个挂件。
可取了半天,那挂件纹丝不动,不知道陆枋是怎么扣上去的。
向晚有些无奈,像是想到什么,她直接拉开拉链,想看看背包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若是现金,那更好。
背包一打开,印入眼帘的就是几张纸,向晚扒开纸,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些纸巾和不起眼的东西。
和那个挂件比起来,很显然不值什么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向晚准备放弃的时候,余光突然瞟到那几张纸上。
标题的几个大字很显眼。
毕业典礼演讲稿,演讲人,陆枋。
向晚只觉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她一把拿出那些稿子。
全是手写的,字体飘逸,笔锋流畅。
陆枋写的。
她为什么会写这次毕业典礼的演讲稿,演讲人不是她吗?
向晚顺着看下去,当看完稿上的内容时,久久未出声。
和她桌上放着的稿子一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她的,是地下那个。
这一次考试,其实她有些发挥失常,和平日里的考试比起来,很明显的退步了很多。
但考大学,是她唯一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若是这一次毕业典礼她表现的不好,那会直接影响到她的面试。
她不想来之不易的机会,被自己搞砸。
陆枋成绩好,家世好,长的也好,却连演讲这种事都要抢她的。
她决不能让陆枋抢了这次演讲的风头,也不可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向晚眼底带着阴沉,将背包拉链拉上,然后将那几张演讲稿拿在了手里。
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演讲稿,转身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