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流内的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没外界传闻的那么不堪。
陆枋定下了两个规则。
一是不杀弱小者,二是不杀争权夺利者。
所以冥流内很多任务都没有接。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被头保护的女人,不喜欢血腥。
直到有一日,秦深出去做任务。任务的内容是窃取M洲政府的军火制造核心技术。
对于秦深而言,这个任务很简单,所以完成的很顺利。
只是回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少年,和陆枋相仿的年纪,一张漂亮又稚嫩的脸。
那个少年就是裴彦。
陆枋年纪虽小,但心思很沉,考虑的事情也比别人多。
在看到裴彦的第一瞬间,她就有些不喜。
不是因为他那张异常漂亮的脸,而是他看向秦深的目光,让人心悸。
可秦深说,那是她的徒弟。
秦深似乎对裴彦很有耐心,教他自己最拿手的枪法,教他自己在冥流内学到的所有东西。
甚至为了裴彦,竟然会和陆枋针锋相对。
渐渐地,秦深变得很少出门,连陆枋都很少见到她。
一日,陆枋有事和秦深商议,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出一声声急切的娇喘声。
陆枋虽然年幼,但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更何况这么明目张胆的娇嗔声,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枋将这件事告知了她身边的面具男,男人一番严词告诫后,陆枋再没踏进过秦深的地盘。
后来,她与秦深的关系日渐冷淡。
她不是会上赶着去讨好别人的人,在察觉到秦深已经无暇顾及她时,她也就由着秦深和她那小徒弟厮混。
若是那一日,她没撞见裴彦亲手将匕首插进秦深的心脏,或许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看着即使奄奄一息,还努力维护自己徒弟的女人,陆枋沉默了。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她若觉得该杀的,那她就会毫不顾忌的将对方杀掉。
若不是秦深临死前,苦苦哀求陆枋,让她放裴彦一条生路,或许裴彦早就死的透透的。
后来,她任裴言留在冥流,让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这几年里,裴言并不算安分守己。
虽然在她面前一副温和谦顺的模样,实则背地里用他那张脸祸害了很多姑娘。
有冥流的,自然也有外面的。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陆枋看裴彦的眼神,不再只是不喜。
更多的,是厌恶。
......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眼无神的男人,陆枋骨节分明的手举着枪,微微一动。
“砰”的一声,裴彦身形一震,缓缓偏头,看着肩胛骨流出的红色液体,隐隐痛意传来。
“这一枪,是为了眼瞎的秦深。从今以后,冥流再无雪狐。”放下枪,陆枋眼里满是寒霜。
裴彦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似乎没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痛意。
“阿枋......”
“别叫我!”陆枋怒喝一声,再次举起枪。
那双眼里,毫无波澜。
“裴言,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杀了她?”这么多年,陆枋从未开口问过。
裴言低垂着眉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再抬头时,眼里带着一抹疯狂。
“因为她想嫁给我,她竟然想嫁给我!她一个老女人,凭什么嫁给我!阿枋,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我和她只是一场交易,若不是她逼迫我,我也不会和她发生那些事。”
整个大厅内,突然静了下来。
半晌,响起一道嗤笑声。
女人稍微偏过脸,深邃犹如寒潭般的眸子看着他,嘴角一咧,有些邪:“老女人?这形容的很贴切。”
裴言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枋是什么意思。
只见陆枋缓缓走向高台上的长椅,动作散漫的坐了下去。右胳膊搭在长椅的扶手上,枕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枪。
“裴言,用着老女人的钱什么感觉?睡着老女人的床舒服吗?”陆枋掀了掀眼皮,沉沉的黑眸看着大厅中央站着的男人,语气漫不经心。
裴言脸色一变,本就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色更显难看。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里满是惊恐。
陆枋提及的,全是他不愿记起的耻辱。
当年的裴言,可不像现在这般风光。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因为那张漂亮的脸蛋,总是被福利院里别的小朋友嘲笑他是娘娘腔,还经常欺负他。
院长对他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