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迟径庭接触过几个南大的女学生,读书人嘛,骨子里都有股傲气。浑身散发着爱国文明和谐的正能量。
“阮雾看上去,不像是会写为了窃取商业机密而使用美色,勾引男人的剧本。”
旁羡听到迟径庭这句话,一口酒含在嗓子里,呛的脸涨的通红。
“什么商业机密?”缓过气后,旁羡笑得开怀,“她写的都是,‘和陌生男人一夜缠绵后,发现他居然是我的新婚丈夫’这种剧。”
迟径庭眉间褶皱更深。
陈疆册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皱了一晚的眉头,不知何时松散开。
见他眼里的阴翳退散,旁羡试探性地问他:“你俩真没分手啊?”
那晚的事情,即便周淮安耳提面命让众人捂嘴,还是有好事者将其流传出来。
流言蜚语或多或少有夸大的成份,传到旁羡的耳里,一圈又一圈地添油加醋,演变的版本尤为的劲爆激烈。
——听说陈疆册为了和周淮安合作,都把女朋友送到周淮安床上了。关键那个女的,还是周淮安初恋女友,周淮安甚至为了她,要和未婚妻悔婚。
旁羡八卦的心隐隐作祟,问季司音,季司音当然说都是假的。
再想问细节,季司音就不告诉他了,甚至还放下狠话:“你要是敢问雾雾那晚的事,我就和你绝交。”
不论旁羡怎么骂季司音的男朋友,季司音都是无所谓。但阮雾对季司音而言,不一样。
旁羡不敢挑衅阮雾,于是来挑衅陈疆册。
陈疆册翻来覆去咀嚼着旁羡的话。
——你俩真没分手啊?
想来他是问过阮雾的,而阮雾的回答是否定的。要不然旁羡不会这么问。
将近一个月没联系,以阮雾的狠心程度,恐怕已经把他归为前男友了。
她双眼总是平静的,爱人的时候都辨不出几分真心。
那晚那双眼似一盏冰冻的烛火。
这会让陈疆册想起第二次见面的那晚,他邀请她坐她身边,她眼里浮现着逐火流萤的光。
许多事经不起回忆,更经不起推敲。
就像那晚,遇到阮雾之前。
陈疆册和周淮安在同一个包厢里用餐,他们之间隔了一张圆桌,按理说没什么交流。中途陈疆册起身去洗手间,遇到了在走廊尽头抽烟的周淮安。
他们相视一笑,并没说太多话。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原本周淮安站着的地方,多了个黑色钱包。
服务员捡了起来,礼貌问他,是不是他的钱包。
看上去是个无名杂牌,边角起皮,年代悠久。服务员打开钱包,里面放着张合照。年轻男女,笑容甜蜜。
陈疆册说不是后,慢慢悠悠地往包厢走,唇角弯折着讥诮的讽笑。
包厢门打开,周淮安慌乱地出来,与陈疆册擦肩而过。
周淮安手都在抖,表情却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微笑:“是我的钱包,谢谢了。”
陈疆册投递过去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场戏。
他收回轻飘飘的视线,推开包厢门的手,手腕青筋迸发,像是下一秒血管就要炸开。
陈疆册耗了近一个月,屡屡说服自己忘记那晚发生的一切,但和周淮安由于工作,频频见面。关于那晚的回忆,随即甚嚣尘上。
他没回答旁羡的问题,而是问他:“阮雾最近在忙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陈疆册意识到,没有旁羡,他和阮雾就会快速地从彼此的世界里抽离出来。
旁羡说:“还能忙什么?上学呗,有事没事和季司音待在一块儿,季司音成天带她吃喝玩乐,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你说她跟在你身边多有意思,你还能带她见点大人物,他们学校的校长你不是挺熟的吗?”
迟径庭搭腔:“能不熟吗?校长女儿追了他好一阵来着。”
陈疆册都快记不起这事儿了,语调闲闲地:“是吗?”
迟径庭:“你高中的时候,隔壁班班花,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但她那双腿是真的漂亮,天天跑咱们班来找你,一双大长腿就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白嫩嫩的,晃的我都春心荡漾了。”
旁羡乐了:“那你上啊。”
“人家看不上我。”
“我要是女的,在疆册哥和你之间,也选疆册哥。”
“你小子——”
“你太渣了,你有未婚妻还和别的女的搂搂抱抱。”旁羡话讲得很不客气。
迟径庭叼着根烟,笑得不怀好意:“是,我渣,你疆册哥不渣。都被阮雾打入冷宫了,还很有贞操,看都不看女的一眼。”
陈疆册深深看他一眼,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旁羡捉摸不透陈疆册的心思,这些年他身边的女的换了又换,像是有保质期的商品,基本都没超过一个月。唯独阮雾,一转眼,半年多了。
他和季司音的赌注,即便他压得是不超过一年,但旁羡是存了私心的。
他想,或许浪子也会泊岸,或许阮雾就是让陈疆册停下来的理由。
思索稍许,迟径庭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季司音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拉着阮雾去天竺寺。天竺寺是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