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兴致乏乏,没扫她的兴,说:“好。”
她们脱下会所提供的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会所廊道百转千回,她们在里面绕了两圈,还是问了工作人员,由工作人员带她们走出来。
电梯都在楼下,需要等。
季司音浑身无力地靠着阮雾,“雾雾,你说陈泊闻这时候在干什么?”
阮雾:“你男朋友你问我?”
季司音:“好吧,那你男朋友这时候在干什么?”
阮雾:“……你问我男朋友是想怎样?”
季司音笑,正准备开口时,面前的电梯发出“叮”响。
二人齐齐往电梯间望去,由一楼上来的电梯,里面站满了人。站在最中间的人,恰好是她俩两个小时前的,话题主人公。
——周淮安。
两年过去,阮雾没有幻想过任何与周淮安重逢的场景,因为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留恋。
季司音僵直了身子,干笑两声:“好巧。”
暗色调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使得他五官线条更饱满立体,清润的眉眼仿佛被春水洗涤。干净,温柔。
周淮安往前跨步,走出了电梯,刚准备打招呼时,他正对面的电梯——阮雾身后的电梯也发出“叮”响。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如同舞台剧的帷幕,帷幕向两边拉开,宣告故事开场。
阮雾听到身后响起的一道声音,过分熟悉,也过分散漫。
“绵绵?”是陈疆册。
阮雾避开周淮安的视线,他气质清淡,视线却尤为浓烈,几欲将她灼烧。
她眉头皱了一瞬,是对待任何一位追求者般的反感。
以前曾听过一句话,喜欢过的人,再见面还是会心动。
阮雾在当下,可以给出明确的回应:不会。再见面,她不会心动。哪怕没有陈疆册,她也不会对周淮安有任何的眷念。
她转过身,往陈疆册走时,陈疆册也走出了电梯。
他微醺的眉眼款款望着阮雾,多情又暧昧,“给你发了几条消息都没回,原来忙着陪闺蜜。”
闻言,季司音炫耀似的说:“当然啦,在雾雾眼里,闺蜜可比男友重要。”
陈疆册安静地,笑着盯着阮雾。
阮雾知道他无心玩这种闺蜜男友谁重要的幼稚游戏,她扯了扯他的袖子,问他:“你怎么来这里?还身上一股酒味儿?”
“朋友的接风宴,不能不给面子。”陈疆册忽地朝阮雾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和对方打招呼,“周二少,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
周淮安说:“遇到个熟人。”
由电梯里出来的,都是接风宴转场续摊过来的人。除了两个人,季司音和阮雾。
陈疆册笑:“熟人?”
他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问阮雾:“认识?”
阮雾说:“老同学。”
季司音附和,咬字加重:“对,我们仨高中同班同学。”
周淮安眼神黯淡,却配合着说:“嗯,前后桌。”
他和阮雾是前后桌,至于季司音,他俩中间不知隔了多少人。
周淮安示意身边的人先去包厢,一个接风宴,请的都是他的发小们。他当初恋爱谈得多高调,乃至南城的发小们都知晓也都认得阮雾,并且也和阮雾吃过几次饭。
四周人觑送过来的眼神,阮雾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像是在看戏。
看什么戏呢?
一个女人游荡在两个男人之间吗?
阮雾自己都觉得好笑。
待人都走后,阮雾松开陈疆册的手,她拉住季司音,说:“既然你还有应酬,你就去忙吧,我和季司音约好了吃夜宵。”
陈疆册抬抬下颌,轻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不和老同学叙叙旧?”
阮雾眼里的笑,也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这场戏已经演到这份上,阮雾却演不下去了。, ,887805068
像是在演皮影戏。
阮雾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季司音咬咬牙,憋了许久的话,还是说出来了:“周淮安回国了。”
阮雾语气平静:“哦,回国探亲吗?”
“不是,他好像家里有事,延毕了。”季司音低头,鞋头蹭着地上的石子,踟蹰着说,“他今天组了个局,邀请我过去。”
“你想去?”
“不想,而且他是想我过去吗?”季司音很清楚,“不是,他是想让我带你过去。”
阮雾慢慢挑起唇线,淡笑着:“或许他只是想邀请你呢?”
季司音:“算了吧。”
她眼梢一挑,指着不远处的按摩店,说:“我请你去按摩!它家的服务超好的,最主要的是,它家的按摩小哥,超——级——帅。”
阮雾被她拉着往按摩店走,逗她:“陈泊闻知道你按摩,是为了按摩小哥吗?”
“哎呀——”季司音羞赧,“阮雾!”
一路嬉笑,一路欢声笑语。
她们来到按摩馆,说是按摩馆,但它的头衔格外高大上——私人按摩会所。
会所是会员制,季司音不知何时办的会员,工作人员过来,热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