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叙旧。”(2 / 12)

此地风月吟 慕吱 9398 字 5个月前

沉默半晌,阮雾说:“没有后悔,毕竟他曾经对我的好是真的,他对我的爱,也曾让我很幸福过。”

十八岁的暗恋,在十九岁由他画上了暗恋成真的幸福句号。

阮雾很感谢周淮安,圆了她少女时期的梦。但也仅此而已了。

据说忘记一个人,首先忘记的,不是他的五官他的声音,而是他的缺点,他给你带来的伤害。

阮雾回忆起自己的初恋,是如同春日阳光的明媚,风里带着花香,蓬勃鲜活。

她想到的,是被爱的自己,而非爱她的人。

季司音满脸写着心疼和难过,她挠挠头:“我是真没想到,你俩的分手理由竟然是这个,而且你好憋得住气,直到现在才告诉我。我男朋友要是劈腿,我肯定发八百条朋友圈骂他!”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

阮雾不甚在意地笑笑。

她在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好像都表现得尤为平静。

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质问他,到底为什么出轨。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唯有接受。

她只是会在脑海里想,叮嘱她明天要下雨记得带伞的时候,他是不是撑着伞在替别的女生挡雨?

他所有的口头叮嘱,到别的女生身上,成了切身行动。

他的爱,让被爱的她成了笑话。

阮雾抬眸,目光眺望远方。她眼眸里浮着浅淡的、颓败的灰色。

季司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她吃晚餐时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阮雾以为:“想你的陈泊闻了吗?你不会是害怕我和周淮安的事,在你俩身上上演吧?”

“才没有。”季司音说。

她脸上表情写着:我要说。

嘴巴又紧闭:我还是别说了。

像是在演皮影戏。

阮雾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季司音咬咬牙,憋了许久的话,还是说出来了:“周淮安回国了。”

阮雾语气平静:“哦,回国探亲吗?”

“不是,他好像家里有事,延毕了。”季司音低头,鞋头蹭着地上的石子,踟蹰着说,“他今天组了个局,邀请我过去。”

“你想去?”

“不想,而且他是想我过去吗?”季司音很清楚,“不是,他是想让我带你过去。”

阮雾慢慢挑起唇线,淡笑着:“或许他只是想邀请你呢?”

季司音:“算了吧。”

她眼梢一挑,指着不远处的按摩店,说:“我请你去按摩!它家的服务超好的,最主要的是,它家的按摩小哥,超——级——帅。”

阮雾被她拉着往按摩店走,逗她:“陈泊闻知道你按摩,是为了按摩小哥吗?”

“哎呀——”季司音羞赧,“阮雾!”

一路嬉笑,一路欢声笑语。

她们来到按摩馆,说是按摩馆,但它的头衔格外高大上——私人按摩会所。

会所是会员制,季司音不知何时办的会员,工作人员过来,热情地接待她俩。夜里会所的生意格外热闹,客人很多,阮雾观察了下,发现这家会所做这么大是有原因的。女客人安排男服务员,男客人安排女服务员。

就连按摩师也一样。

按摩师按摩时也没闲着,自来熟地和她们聊天。

聊到一半,他们身上的机器响了,声音嘈杂,听不清晰。阮雾和季司音二人正聊天聊得起劲,注意力放在彼此的身上。

直到一位按摩师求证:“包了所有vip包厢吗?”

另一位按摩师说:“嗯,听说是和牧实业的周总。”

“真是大手笔。”

“他们已经过来了吗?”

“没呢,在路上,这不在清vip包厢的场吗?方便他们来了之后直接去包厢。”

阮雾和季司音对和牧实业一概不知,她们俩,一个是苦心求学的研究生,一个是游手好闲的大小姐,对公司企业没有任何研究。

一个小时的脚部按摩结束,按摩师双双告退。

季司音计划详细,安排着下一摊:“都十点了,我们去吃烧烤吧?”

阮雾兴致乏乏,没扫她的兴,说:“好。”

她们脱下会所提供的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会所廊道百转千回,她们在里面绕了两圈,还是问了工作人员,由工作人员带她们走出来。

电梯都在楼下,需要等。

季司音浑身无力地靠着阮雾,“雾雾,你说陈泊闻这时候在干什么?”

阮雾:“你男朋友你问我?”

季司音:“好吧,那你男朋友这时候在干什么?”

阮雾:“……你问我男朋友是想怎样?”

季司音笑,正准备开口时,面前的电梯发出“叮”响。

二人齐齐往电梯间望去,由一楼上来的电梯,里面站满了人。站在最中间的人,恰好是她俩两个小时前的,话题主人公。

——周淮安。

两年过去,阮雾没有幻想过任何与周淮安重逢的场景,因为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留恋。

季司音僵直了身子,干笑两声:“好巧。”

暗色调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使得他五官线条更饱满立体,清润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