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自己又有几分想和他共度余生的真心呢?
明知爱都有时限。
于是她看见后视镜里,陈疆册挂完电话,她才推开车门,装作恰到好处的醒来。
“怎么到家了也不叫醒我?”
阮雾很早就意识到,陈疆册无论在外面遇到什么糟心事儿,在她面前,他总是一副浮荡不羁的散漫。
他也习惯对她动手动脚,搂着她的腰,掌心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同她暧昧低语:“怎么下车了?我还想着在车上来一次。”
她拍开他的手,迅捷地往屋里跑。
跑了没几步,就被他抓住,进屋入目的是餐厅,她被放在餐桌上。
像是某样可口美味的事物,亟待他品尝。
陈疆册慢条斯理地拆开食物的包装,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朵色彩浓郁的花,花蕊柔嫩娇俏,他轻轻地捻在手心里,反复揉捏。隐有风呼啸而过,使得花在风中细微的颤抖,渐渐有露珠滚落。
而他善心大发,放过泛着潋滟水光的花蕊,逐渐往下,唇舌接住她滴落的露珠。
一滴一滴,如同久无人经过的山谷,溢出汨汨溪水。
水流连绵不绝,清溪沁甜,他缠动作祟。
夜景来袭,覆盖住幢幢人影,起伏的呼吸声被室外的蝉鸣声掩盖。
却比蝉鸣声还要狂热。
如同蝉想要留住夏天,他们也想要留住这一个春夜。
但长夜总会散尽,黎明终将来临。
开学报道日是周一,阮雾是下午回的学校,正巧赶上19级研究生开学典礼。
南大校区众多,开学典礼却是统一放在她所在的校区举办。
阮雾站在操场外,看着里面热闹拥挤的人群,无可避免地回想起两年前的自己。稚嫩又青涩。
她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就回到宿舍。
之后的日子,是古井无波的,她没有再回陈疆册的那套房子,而是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
陈疆册偶尔过来,他没有说任何的不满,只是会用身体表明了他的不乐意。
天渐转凉,入秋后,雨水频多。
阮雾有个同门是北方人,来南大读书前,对江南抱有许多的憧憬和向往。直到经历过一场连绵不绝的秋雨,细雨下得没完没了,持续了一个半月后,同门懊恼地几欲捶胸。却没想到,还有更折磨的,是南方每年三四月的回南天,潮湿阴冷,墙面泛起水汽,想要开窗通风,结果窗户打开,室内的水汽更重。
阮雾却很喜欢雨季,她喜欢听雨声嘀嗒,喜欢阴郁低饱和的天。
十月初,旁羡投资的短剧全平台上线,宣传和广告铺天盖地,好在回报不错,一周热力值近三百万。这对于没有任何明星效应、粉丝基础的短剧而言,已经是很好的成绩单了。
按照他们先前签的合同,阮雾拿到手的报酬,对还是学生的她而言,是个不小的数目。
趁热打铁,阮雾又和旁羡签下下一部剧的剧本合同。
签合同那天是十月底了,学校举办每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阮雾没有参加任何项目,因此那几天是她的休息日。
因为晚上要和陈疆册见面,所以她自己打车去的旁羡公司,等陈疆册下班了,他过来接。
旁羡今天很忙,隔着透明玻璃,阮雾看见他和十来号人开会。
到底是网红公司,就连前台小姐都长得特别漂亮,人美嘴甜,问她要不要吃小蛋糕,低脂低卡的。
“旁总还得要一会儿呢!”
“你们买蛋糕,公司报销吗?”阮雾闲来无事地问。
“报销呀,我们公司员工待遇可好了,旁总还给我们请了阿姨,我们每天想吃什么,就和阿姨说,阿姨都会给我们做的。”
阮雾没想到旁羡居然还有如此周到的一面。
她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旁羡才开完会。
签合同的时候,阮雾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新剧男主角签的谁?”
旁羡说:“你和季司音两双眼睛盯着我,我还能签谁?陈泊闻呗——”
“不过那小子的片酬水涨船高啊,啧,谁能想到第一部剧就火呢。”
“我们都是喝汤的,你旁总才是吃主菜的。”阮雾笑。
旁羡笑得很开怀,他唰唰地签完合同,而后和阮雾闲聊:“过几天还有部短剧上线,也不知道反响如何。”
阮雾的剧本是他签下的第一部剧的剧本,后来他又签了许多,断断续续地,手头正处于拍摄状态的剧,有五部。
“有你的珠玉在前,也不知道是怀璧其后呢,还是瓦石难当。”
阮雾瞥他一眼,幽幽道:“文化水平直线上升了啊。”
旁羡咳了咳嗓,几分心虚:“……刚学到的。”
阮雾失笑。
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阮雾看了眼手机,陈疆册在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说他刚下班,在来的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他或许会在路上耗费一些时间。
“疆册哥来接你吗?”旁羡问。
阮雾嗯了声,“他应该快到了,我去园区门口等他。”
旁羡面无表情:“成天车接车送的,疆册哥的司机是不是很喜欢吃酸菜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