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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之所以记住楸树,是因为楸树有另一个名字。
它被称之为爱情树。
阮雾从没怀疑过陈疆册的爱,只是她怀疑起了自己。
她曾以为自己想要的是和陈疆册留下许多的瞬间,可是为什么,她变得贪心。
因为被他认真爱着,与他有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想要私占的所有瞬间。而所有的瞬间,构成的是人生里唯一的天长地久。
人是在被爱的时候,想要永远;还是在爱人的时候,想和他永远呢?
阮雾身陷囹圄,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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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下楼时,客厅里已然没有陈疆册的身影。
室内冷气很足,她披了块羊毛披肩在身上,隔着客厅的落地窗,盯着室外的楸树。
良久,她发消息给陈疆册,问他怎么突然换了棵树。
约莫过五分钟,陈疆册才回消息,不答反问:【不喜欢吗?】
阮雾也学会了他避重就轻的一套:【我都没听到声响。】
陈疆册说:【惊喜总得悄悄摸摸地进行。】
很难想象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以何种方式买下的这棵树,连夜差人过来挖树填坑。
无风无雨的晴日。
室内好安静。
静的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阮雾回他:【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能看到它开花。】
陈疆册说:【会等到的。】
他们就这样在楸树下,许下了一个誓言、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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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雾去拍摄现场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季司音一个无关人员游荡其中,见到阮雾来,她欢欢喜喜地扑了过来。
阮雾有些好笑:“怎么不和陈泊闻黏在一起?”
季司音说:“他在和女主角对戏呢。”
阮雾应了声。
季司音:“我听说这部剧就拍一个半月,能拍几集啊?”
阮雾:“一百集。”
季司音登时傻眼了:“多少?”
阮雾笑:“一集时长三分半左右,一百集加起来也没多少。”
短视频软件主打就是消磨碎片时间,短剧的时长自然得把控好。
人都到齐,很快进入拍摄。
这一拍就从下午拍到夜幕低垂。
都快收工了,大老板旁羡才姗姗来迟,他穿着双拖鞋,顶着鸡窝头,胡子拉碴的,一看就知道,刚醒。
季司音很是嫌弃:“你不如别来。”
旁羡睨她一眼:“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接了个电话,不得不过来。”
季司音:“过来干嘛?”
旁羡说:“拿幅画走。”
陆续有戴着白手套的西装男进来,拍摄人员都在别墅的二楼,他们要取的画在一楼走廊尽头。
下午的时候,季司音和阮雾闲来无事,在别墅里逛了一圈。
季司音还念叨着:“也不知道旁羡打哪儿租的这套别墅,地理位置优越,装修奢侈,但就是这主人挺虚荣的,怎么买了幅假画挂在走廊?”
是齐白石的画。
阮雾在陈疆册两套房子里,均有见过齐白石的真作。
她脑海里陡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尤为不可思议,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现在,旁羡说:“疆册哥之前让我把画给取走,我忘了,今天躺在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地吓醒,连忙过来。生怕你们这群不识货以为这是假画,它要是磕了碰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季司音讪然:“……这是陈疆册的房子啊?”
旁羡嗯了声。
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阮雾:“疆册哥没和你说?”
阮雾摇头:“我们很少聊工作的事。”
旁羡挠挠头,语气干涩,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怎么回去,需要我送你吗?”
阮雾说:“我今天去季司音那儿过夜。”
旁羡三句离不开陈疆册:“那疆册哥独守空房吗?”
阮雾:“他今晚回爸妈家住。”
闻言,旁羡的表情发生细微变幻,他一脸讳莫如深:“你确定疆册哥说的是,他回爸、妈家住?”
阮雾回忆了下他发来的消息,准确而言,是:“他说老头子召见,今晚在那儿留宿。”
旁羡哼笑了声:“我就说嘛,他不可能说‘爸妈家’这种话。”
阮雾问:“为什么?”
“他爸妈前阵子才离的婚。”旁羡一股脑儿地说,说完才知晓自己方才多嘴了,于是忙打马虎眼哈哈地敷衍过去,“我还要把这幅画送过去,就先走了。”
其实像他们这个圈子,结婚、离婚、再婚,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就阮雾自己认识的,季司音,她妈妈是他爸爸第四任妻子。阮雾第一次去季司音家做客的时候,季司音指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说,她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我管她叫大妈。
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没有任何争执。
那年阮雾十八岁,人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莫过于此。
她自问再也不会有比这更突破她认知的事了。
对于陈疆册父母离婚一事,阮雾没有太多的看法,结婚是为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