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研究了会爬在窗上的蜘蛛,又盘腿坐着修炼了会,总觉得心静不下来。眼瞧着窗户外面已经大亮了,她想照镜子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艾雅之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美,但那也并不意味着她不爱美,要知道,无论在什么年代什么世界,爱美都是女性们的天性。她觉得宝儿长得应该是很美的,可自从她以宝儿的身份醒来时,听见虎子说她丑得如白日见鬼,她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毕竟再豁达的女孩也不愿意被人当面说丑。而且她也很好奇,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审美观与自己的世界不同。
她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镜子之类的东西,连个能反光的东西都没发现。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照镜子?这时她突然瞧见了那个铜水壶。对呀,把壶底擦干净,不就可以当镜子来用吗。说干就干,艾雅撩起衣摆,使劲擦着全是碳灰的壶底,擦亮了一块她就赶紧把脸凑上去看。
艾雅以为经过这几天的刺激,自己的神经已经非常强大了,可看到水壶底的那一刻,她吓得险些把壶扔了出去。
那绝不是她在魂界中看到的宝儿的脸!她迅速回头,看是不是有谁悄悄站在她身后,没有,屋里还是刚才的样子,蜘蛛织的网还好端端在门窗上挂着,没有人进来。
她战战兢兢地靠在墙上,又将水壶举到面前,壶底清楚地映出一张惊魂未定的脸,一张布满裂痕的脸。像是一个瓷娃娃被摔碎了,之后又用劣质胶水重新粘好了。
艾雅动眉毛,壶底的脸也动眉毛,艾雅眨眼,壶底的脸也眨眼,而且仔细看五官的话,和魂界中的宝儿非常相似。艾雅确定了,这不是别人,就是现在的自己!
可为什么会这样?
一定是脸上的药膏没擦干净!要不就是蜘蛛网粘在脸上了。艾雅赶紧对着壶底使劲擦着脸,可皮都快擦掉了脸上还是有纵横交错的黑线!
虽然铜壶不能像水银镜看得那么清楚,可艾雅还是看出来了,那一条条黑线是从里透到外来的,和表面的黑并不一样,而且白的部分也不是正常的白,而是透着股死气的白。虽然五官还是很清秀的,可配在一张破碎的脸上,看起来真的如鬼一般吓人。
艾雅抱着壶,顺着墙慢慢、慢慢地溜到地上,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不知是听到了艾雅的抽泣声,还是心有感应,刘叔叔醒了,见到艾雅的样子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蹲在艾雅面前,道:“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我怕你害怕,所以······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治好你!”
艾雅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刘叔叔显然不会对付女孩子的眼泪,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拉着袖子为她擦眼泪,拍着她的背哄她:“宝儿不哭,宝儿是最勇敢、最坚强的,宝儿将来一定是天晶国最美的女孩,就像宝儿的娘一样。”
艾雅听着他哄小孩般的话,哭得更厉害了。她问:“刘叔叔,这是为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
说到看病刘叔叔立马思路清晰了,他道:“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喂过一种药水,药水里含有一种微小的虫子。“
虫子!艾雅的胃一阵痉挛。
刘叔叔忙解释道:”那虫子很小很小的,其实你平时喝的水里面也是有看不见的虫子的,对身体没有危害。“
好吧,就当那是微生物吧,艾雅感觉好过了一点点。
”那种虫子会检查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把结果投射给我。但目前我没发现你身体里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因瘴气、内伤引发的经脉堵塞,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病症,之所以会这样,我猜最大的可能是你中了什么诅咒。”
“啊!难道是噬魂碗的缘故!”艾雅叫道,“我曾被关在噬魂碗里,刚被放出来就被娘施法送走了,这难道是噬魂碗带来的后遗症!”
“后遗症是什么?”刘叔叔有点疑惑。
“嗯,就是您说的那个诅咒!”艾雅忙解释道,“既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能治吗?”艾雅满怀希望地看着刘叔叔。
刘叔叔低头想了想,道:“我擅长的是医术,诅咒这种东西得找巫术师来解。不过放心,医术巫术不分家,叔叔会有办法的。等和牛叔孔叔他们会合,我们就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帮你找药。”
他们之前放飞的两只鸽子分别是去找牛叔和孔叔的,约定是今天日落前在东拐角镇码头旁边的树林碰头。
艾雅叹了口气,伸出手对刘叔叔道:“您再给我些那种药膏吧,就是涂上之后变黑那种。全黑总比半黑半白好。”
刘叔叔将药膏递给她,认真地说:“我会研制出一种抹上变白的药膏,这样你看上去就和以前一样了。”
艾雅苦笑了一下,一抹上就变白的药膏?拍写真用的粉底霜吗?但看到刘叔叔认真的样子,她还是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真心地道:“谢谢!”
两人收拾好蜘蛛,清扫掉蜘蛛网,恢复成算命瞎子和小童的样子,相互搀扶着出了客栈,向码头方向走去。
东拐角镇码头还是如昨天一般的平静。两人吃了点东西,在码头不远的树荫下支了个算命摊子,交了点保护费,给两个老婆婆算了媳妇生男还是生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