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领了座骑,是一头白鹿,带了手下天兵,回了青罗营,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红毛猴子说:“大圣会带了援兵回来。”
三坛海会大神说:“有了座骑逃命的时候能快一些。”
两边言语相合,可怕的真相呼之欲出。
王冲都不敢往深处去想。
他怕自己想太多,把事情想明白了,被人隔空灭口。
王冲在大帐之中,无心修炼,忍不住想起被杀的白柳灵,把他的法宝囊给摸了出来。
白柳灵的法宝囊,是一张柳叶,贴在胸口,可以任意取用事物,内中比黑风袋阔大。黑风袋有三四间房舍般大小,这张柳叶内却有十来间房舍般大小。里头的东西极少,没有罗老妖那般杂乱,也没有收着什么凡俗的事物,只有一些疗伤的灵丹,一些装在玉瓶中的泉水,就再无它物了。
唯一让王冲有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的,便是申道人的书信。
申道人给他的书信,说是不遇天尊,不会显露,但给白柳灵的书信,却真就是一封书信,已经被白柳灵拆开。
王冲也不客气,反正也都拆开了,也怕多他一个看。
这封书信是写给一位叫云霄的女仙,言辞极为卑微,恳求女仙能来东海一趟,放他脱身,并且许诺,若是云霄能来,愿意告知一门秘法,可以分灵转世,重新修行。
申道人的书信,很多地方都含糊不清,有些应是典故,非是当时之人,不能理解,王冲看了一遍,也没看出来什么东西。
书信的后面,特意把雷公珠的祭炼之法,细细写明。
王冲本来不以为然,但往深处细细寻思,忽然就毛骨悚然起来,暗道:“若是白衣童子把这书信,送给了什么云霄仙子,他岂不是就是送宝的童子?”
“这两粒雷公珠,怕不是给他跑腿的报酬,而是送给云霄仙子的礼物。”
“至于白柳灵……”
“下场只怕不好。”
王冲收了书信,暗道:“亏得朱姐姐不曾想去送信。”
至于他身上那封书信,应是也有玄机。只是王冲怎么寻找,也找不见,且又没机会遇到天尊,这事儿就只当没发生过,反正也无法处理。
收了白柳灵的储物柳叶,王冲又把那张驾驭来飞行的柳叶取出,把玩了一会儿,暗道:“这东西来历不甚光彩,我又不缺飞遁之宝,不如趁着此处有十八万天兵,转手跟人换点东西。”
“至于雷公珠,乃是难得的宝贝,回头送给朱姐姐好了。”
连续数日,外面大战不断,但王冲这里却无事发生,他干脆日夕修行。
在大军之中,修行别具一功,十分磨炼,王冲不知不觉,竟然把支离术也修成了第一重周天,手足折断,亦可接回,只是身躯被斩,还是活不了。
这一日,王冲正在苦苦修炼,忽然听得大营外十分热闹,呼唤人进来,问了一遍,原来是天庭的援兵到了。
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台山一脉的嫡传老祖张真君。
王冲听得是自家祖师,急忙着急了五台弟子,只是他们班辈不够,没资格出去迎接,只在青罗营里,观战台上,齐齐肃立,做出恭谨之姿。
张真君祖师一派武将打扮,身上有盔有甲,座下伏了一头青毛狮子,极其雄壮威武,背后立着一杆蘸金大棒。
这杆蘸金大棒,上不挨着天,下不拄着地,但却给人一种,天地之间,它也能撑一回的坚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