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驼王神色黯淡,拍了拍王冲的肩头,却没说话,落下云光,来在大圣面前,说了一声:“对不住。” 大圣半晌不做声,问了一声:“对面给了什么好处?” 狮驼王说道:“一部域外的法门。” 王冲看出来不对,急忙护在师父身边。 狮驼王说道:“今日过后,咱们就成仇人了,但今天你不用担心,我伤你师父。” “不是我不顾老兄弟情份,实在是,我已经前去无路,又不肯甘心,受不住这等诱惑。” 猴子问道:“能大罗金仙么?” 狮驼王答道:“能。” 猴子大笑道:“拿酒来,既然能修至大罗,就没亏了卖身,垂头丧气作甚?大家痛饮一场,战场上见分晓,让我也瞧瞧,那人授了你什么道法。” 王冲急忙一招手,红鸾星主忙送上了五瓶御酒,她在战阵上帮忙不多,但却提供了无数御酒,仙果,灵丹,各色美食,也算是功劳大焉。 狮驼王一言不发,陪猴子痛饮了一场,腾起乌云蹒跚而去。 猴子叼着酒瓶,待得狮驼王不见,一口啐了酒瓶,骂道:“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 王冲手抚猴头,说道:“我必然亲自砍下狮伯伯的脑袋。” 猴子沉默半晌,说道:“伱不是他对手。” “虽然他当初在东海,不敌二郎真君,但若论本事,也不在三坛海会之下。” “你虽然道行突飞猛进,五台道法也确有玄妙,但仍旧不能是他的对手。” 王冲甚不服,说道:“我法宝不少,也不惧他。” 猴子沉默了一回,忽然笑道:“也是!” “去吧,让我一个猴静一静。” 王冲知道大圣难过,毕竟老兄弟忽然做了敌人,须得一个人暗自伤心,就把招妖幡插在地上,发出一片大雾,遮住了猴子,去跟沉香太子一起,商议明日的战斗。 沉香太子执掌了城隍府的两万五千鬼兵,操演的是当初二郎真君留下的四海大阵,他为了主持阵法,还特意学了辟水法,最近战斗的甚有精神。 见王冲过来,他问道:“刚才那头妖怪,似乎跟师公相熟?” 王冲答道:“我也熟,乃是你师公造反,大闹天宫时候的老兄弟。” 沉香太子惊道:“如此深厚情谊,为何也要做了对头?” 王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乃是有师承的人,只要天赋足够,师父就会传下道法,任你学习。但那些没有师承的人,或者妖怪,只能自己参悟,参悟不出来道法,就前去无路,此种难捱,非你我能体会。” 沉香太子低声说道:“徒儿怎么没有体会?” “我被压在华山下,每日苦挨,只想出去,替母亲报仇。但当时我也想过,就算我能出去,又如何报仇?” “每次想到此处,徒儿就不敢想了,只怕想多了,心生绝望。” “若非师父传我道法,我金太子如何能有现今的本事。” 王冲拍了拍,这个徒弟的肩膀,说道:“只要你肯学,本事我必全数教你。” 心里却想道:“要是真把七二炼形术教了,只怕又是一个大圣,天宫或者不会闹了,但十成九回去闹西岳,说不定就来个刀劈西岳大帝,火烧千里华山。” “师父也难啊!” 沉香太子天性无法无天,虽然对他感情不错,但毕竟娘亲被西岳大帝杀了,这份仇怨,唤作王冲,也会去大闹华山,任凭天上地下,谁人求情,都不好使。 将心比心,王冲也没法劝说徒弟。 只能把天妖古经下卷拆开,按照“正宗”的路数,让他修炼。 两师徒正说话,红鸾星主也凑了过来,说道:“这场厮杀,实在好凶。千年虽然也有神仙下凡,为争天道,但我还有个营帐,除非战斗,无人搅扰,比现在舒服多了。” 王冲问道:“后来呢?” 他也甚好奇,这位天庭公主,究竟有了什么遭遇? 红鸾星主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以为,下凡相助人间王道之师,立下大功,大天尊能饶我。却没想到他派了王元孚,柴道煌下界,非要把我许配凡人,我若不从,就要治我罪名,逼迫成亲。” “什么儿女亲情,扶助天道,有功天庭,都敌不过要替他分担劫数。” “我后来忍不住,用十二口飞剑穿心,自杀身亡。他就说我为天下捐躯,仍旧招了魂魄,上天做红鸾星。” “我为红鸾星主,执掌天上神仙,世间凡人的婚姻,却半分不能自主。” “便是如此不如意的夫君,最后也要替他应劫。” 王冲沉默了片刻,说道:“身不由己,如斯奈何?” 心底却忽然想起朱英,朱英送了兵马来,就被王冲遣走了,一来担心她修为不济,阵上有折损,二来也要让她持了罗睺幡,帮自己留一条退路。 王冲暗道:“若是朱英姐姐,我定会跟她说,便是学了师父,大闹天宫,也必然不让她受委屈。” “但是红鸾星主……” 王冲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讲,此时也不是言语能够分忧。 过了三日,黄衣少年和狮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