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地徐家村人正在打理战场,忽然听到徐癞子鬼哭狼嚎,又哭又叫。
大家都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最后看到的是他抱着大队长的腿,被大队长踢飞的惨状,心有余悸地替徐癞子舒了一口气,还好大队长没用全力,没把徐癞子踢死。
徐大牛刚把车厢的东西搬出来,看到徐癞子又作妖了,不耐烦地问:“癞子,啥事了,大喊大叫,现在是夜晚,你这么吵,别人还怎么睡觉。”
徐癞子颤颤巍巍地指着另一个车厢,恐惧地说:“里....面......有鬼......”说完还抱头蹲在地上,像个罪犯。
徐家人愣了,什么鬼?难道这户人刚死就化成鬼了?然后吓唬徐癞子?
疑惑地看向徐福平:“福平,人死了,立即变成鬼的吗?”
徐福平猛烈地摇头:“俺也不知道啊,这个要问俺娘了,俺娘说俺没仙根,做不了仙公。”
马仙婆是仙婆,徐福平要是继承衣钵,就变成仙公,可惜他没慧根,做不了。
程顾卿是信鬼,可不信徐癞子,这种人,说话没句真,谁知道是不是发神经,胡言乱语。
想也不想地走到车厢,掀开车门,嘴角抽搐,徐癞子真多手,车厢底也能翘起木板。
肯定要做不可告人之事。
像徐癞子那样,往地板底洞看过去。
程顾卿在惊恐的时刻,还不忘维持老大的身份,没有像徐癞子那样惊叫。
连退几步,呼气吸气,连续做了好几个,心情才平复。
怪不得徐癞子惊叫,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凝视你。当你看着一双眼的时候,一双眼也会看着你。
车厢底有一双眼,小孩子的眼。
程顾卿说了出来,徐家村人立即停止任何动作,快速集合,聚拢在大队长身边。
徐福平从小被马仙婆的神神叨叨侵染,比一般人害怕,颤抖地说:“大队长,里面真的有鬼。”
程顾卿摇了摇头。
徐麻子不解地问:“不是鬼,是什么?”
程顾卿肯定地说:“是人,一个小孩。”是男是女,目前还不知道。
听到是人,还是小孩,大家松了一口气,虽然有时候人比鬼还恐怖,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宁愿和人相处。
黄毛七拿起大砍刀,气势汹汹地说:“老大,俺去把车厢地的人捉出来。”得要看看谁在装神弄鬼。
黄毛七带着几个汉子上前,把车厢直接暴力拆卸,看到车底上面的一个洞,这就是被徐癞子翘起的木板。
沿着洞口,用柴刀砍。不一会儿,把车厢底板砍了一大半。也不知道谁设计的,竟然弄个有大暗格的车厢。
里面完全没有声音,黄毛七还一度怀疑徐癞子和老大看错,这么大动静地砍车厢地板,里面的人竟然一声不吭。
砍了大半,汉子直接用手瓣开,猛然地,露出一个人头,汉子吓了一跳,退了几步。
慢慢地看清楚了,是一个小男孩,正在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徐家村人。
程顾卿上前一看,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一副城里人气质。看到他的衣服,丝绸锦衣。
叹了一口气,不用说了,肯定是这户人家的幸存者。
小男孩捂住嘴巴,一声不吭,徐麻子奇怪地问:“大队长,这娃子怎么坐在暗格里,一动不动,看看,手还捂着嘴巴,一点也没放下来的意思?”
不要说徐麻子奇怪,众人也感觉不对劲。
徐癞子看到是小娃子,刚才的惧怕瞬间灰飞烟灭,小屁孩一个,把老子吓了,看俺怎么收拾你?
至于怎么收拾,也是想想的,做是敢不做的。
走了上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小男娃整个拖出车厢底,放在地上。
又偷偷瞄了一眼里面,惊喜地喊:“大队长,哎呦,有金子啊。”
伸手去拿,拿出了一个金元宝,月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好诱人。
徐家村的汉子好奇心被激发,跑上去看热闹。连小男娃也不理了。
程顾卿盯着小男孩,蹲下身,把他的手放下,小男孩依旧不出声,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莫非是失心疯了?听说什么创伤后遗症,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会进入自我保护,自我催眠,不愿意苏醒。
莫非这个娃子看到一家人惨死,不愿意醒来,所以一声不吭?半瞎子孙女也就是,许大夫说她选择性失忆,把亲人惨死的惨况忘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莫非这个男娃子也一样?
程顾卿打量一下小男孩,五六岁左右,长得斯斯文文,不知道有没有启蒙上学了?
黄毛七兴奋地走过来,乐开花地说:“老大,俺们发了,看看,足足10个金元宝,”
一两金等于10两银子,一个金元宝10两,也就是说这里有1000两。发了,发了,徐家村发财了。
程顾卿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些财产还有继承者。瞄了一眼小男娃,又瞄了一眼兴奋地徐家村人。叹了一口气。
指着小男孩说:“这个,怎么处理?”
徐家村汉子不懂地问:“什么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