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一觉醒来,天蒙蒙亮,村长的铜锣声早就敲起,顺带连隔壁的谢家也被整醒。
“睡,俺叫你们睡,猪一样,什么时候了,还睡得那么香。”老男人一直在耳边叨个不停。睡意未醒的村民恨不得把村长的嘴巴缝合起来。
很快,东西收拾好,把锥栗堆得满满当当,势必不浪费一点力气,把能承受之重全部填满。
下斜坡难,上斜坡更难。
先把牲口赶上去,再把行李口粮推上去。
谢家起得晚,上去的快,还抽个空欣赏小庆山的晨曦风景,徐家村才把东西弄上来。
等弄到小山顶,又爬下去,走所谓的“官道”。
这么一弄,谢家人早就在官道等着,徐家村行李多,弄了两趟,才把东西全部弄下去。又花了一些时间打包整理,此时太阳已经挂得高高了,天气更加热了。
一切就绪,二壮接受到村长的指示,高高举起红色的布条,摇了摇。
徐老大大嗓门喊一声:“启程了。”
徐家村和谢家的队伍缓缓向前,继续南下的路。
这支庞大队伍,一出现,就把大多数人吓跑,仅有少部分的走不快,只好被挤到一边。
程顾卿大摇大摆地走在前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仗着人高马大,五大三粗,横着走也没人敢来挑衅,何况还有后面一群壮劳力。
不过走小庆山的人数并不多,熙熙攘攘地,看到的灾民,比之前的人少太多。
程顾卿觉得奇怪,但也不多想。
早早起床,中午吃个午饭,走到天黑。来到黄山子等人找到的地方过夜。隔200米远有个小溪流,从高山上流下来的,虽然小,川流不息,源源不断,所以不用担心用水。
习惯走路,就算累了,大家也不抱怨,收拾柴火,做饭,洗涑,一气呵成,徐家麻木地重复动作。
今晚吃的,依旧是锥栗子。
有直接煮熟锥栗的,有用来熬野菜汤的,反正吃的就是栗子。
程顾卿抓一把栗子,慢慢啃。空间存放的包子,酥饼等,早就啃光了。本想偷偷偷摸摸放锥栗,但有谢家在,不敢随便乱入空间,那群护卫警惕性强,最喜欢四处逛。
刚吃饱,准备休息。谢二管家走过来,急冲冲地对着许大夫说:“许大夫,麻烦你过来,府里有人不舒服。”
许大夫二话不说,拿起行医工具箱,随谢二管家走。
原来是谢夫人生病了。
郑氏脸色苍白地说:“许大夫,我肚子疼,帮忙看看。”
郑氏昨晚还是好端端,等早上,就有点肚子疼,也不在意,到了下午,已经很难受了,天黑了,实在受不了,就告诉谢大爷。
许大夫叫郑氏张大嘴巴,看她的舌头和口腔,问了几句有没有发烧,得到回复没有。拿出一张薄薄的手帕,覆在郑氏手腕上,仔细把脉。
沉默许久,和气地说:“没什么大碍,可能吃多了,特别是羊肉,比较滋补,受不了也正常。”
开了几剂消开胃止痛的药,又吩咐郑氏少吃多餐,清汤白粥最好,莫要吃太多肉。
谢大爷拱了拱手,感激地说:“有劳许大夫了。”
由于郑氏这边药材不够,许大夫只好用徐家村的。这些是公家药,徐家村民能免费享受,谢家那边自然收钱。
谢家也大气,给了10两银子,许大夫开了几剂药,吩咐下人熬,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立即说出来,不要死熬。病,必须早看早治疗。
这段小插曲,徐家村毫不在意。谁不生病呢?生病肯定吃药呢。何况谢家大方,一出手10两银子。多几个病患也没关系。
村长做主,村里和许大夫一人一半。反正不能让许大夫吃亏。
谢家人却不同的感受,多亏路上有大夫,心里不由暗叹,幸好和他们一起上路。
村里人吃饱喝足后,小娃子玩一会儿,当归文博和张辰彦读一会书。大人聊几句八卦。大伙就安然入梦乡了。
醒来,天色渐渐明亮。逃难那么久,就在莽山经历过一阵雨,其他都是大晴天。村里人看着不远处的日出,今天又是大晴天。
谢氏喝了药后,半夜肚子疼得厉害,上茅厕。拉了几次,许大夫说没事。拉就对了,把污秽拉出来,人才舒服。
快到天亮,才入睡。醒来便要启程。
肚子完全不疼,脸色也不白。反而神清气爽。
郑嬷嬷感叹地说:“夫人,许大夫的药真管用。许大夫医术真高明,一点也不像乡村郎中。”
谢家人一度怀疑许大夫是退休的宫廷御医,回老家安享晚年。
但左拐右转的问话。
得出的结论是许大夫真得是村医,祖辈生活在北山村。
同时也知道许大夫是个好大夫,赠医施药,悬壶救世。多亏家里种药材,成本低,才能提供他这样的行医方式。
发家致富也全靠两个儿子在镇上做大夫,以及三儿子种药材。
许大夫反而成为许家的负担。
郑氏点了点头,笑着说:“这一路上多亏许大夫,等到了吉庆府,咱们得送上一份大礼道谢。”
郑氏可没谢大爷那么乐观,